“子谨的推荐定是极好的,老夫便带着我柳护城的众人叨扰你官家了。”郑世安礼貌性的作揖,得见淳歌也是客气的说了几句,便领着他儿子心满意足的回帐休息去了。
淳歌见郑世安父子走了,便对乐水说道:“哥,你去看看阿奴他们,我总觉着难受,你去阿奴那儿将我的药熬好,记着这可是我的秘方你可得亲手熬了,给弟弟我送来。”淳歌说得一本正经可却是指示他的哥哥为他服务。
乐水对淳歌的理所当然倒是没什么反应,柔柔的望了淳歌一眼便很利索的出去了。
帐内之剩下淳歌与李秀才俩人,周围静的发慌,还是淳歌率先打破这个尴尬的局面。
“我只知道你姓李是个秀才,倒是不知是何名字,家住何处,家中又有何人?”淳歌的头痛得到了舒缓,因而他的语气也是出奇的轻松。
“小人名唤李仲,草字子中,柳护城人,说来惭愧小人自打十八岁得中秀才后便蹉跎了二十年,家中的积蓄亦是耗光,家中也不剩一人。”李秀才幼时是个远近闻名的神童,可能是小时的聪明过了头,自他十八岁后便是一无所获,父母双亡不说,连唯一的妻子也因受不了贫苦跟人走了,他的一生可说是最为普遍的读书人的一生,也是最让人习以为常的书生悲剧。
“我曾听过你的名头,只是这般结局可惜了曾经的辉煌。”淳歌从未体会过什么叫怀才不遇,更是不曾理解那些一生耗在科考上落得个一无所有的学子的悲剧,可他却能体会李秀才的心情,一个被现实压弯了腰的人,一个不甘于现状的人。
“大人,小人知道小人与科举已是无缘,但请大人不嫌弃收下小人,让小人为大人效犬马之劳。”李秀才说着便直挺挺的跪下,一脸的郑重。
“我很是好奇,我官淳歌如今只是个从六品小官,这种官职在京中一块砖头能砸中好几个的官员,有什么值得你一个想要证明自己的人来投靠的呢?”淳歌摸了摸没有胡子的下巴,问道。
“小人看中的不是大人的官位,而是大人的能力。”李秀才似是看到了淳歌的而未来一般,眼中闪着光芒说道:“大人虽不曾表现出八面玲珑的本事儿,可却能因人而待,大人虽是少年却有雷厉风行的态度,您这样的人哪里是池中之物,跟着您还未做到人上人,故而绝对是我最佳的选择。”
“你倒是挺有信心的,不过我并不缺人。”淳歌微微一笑,便闭口不言了。
“小人与大人虽是相识不久,但小人深知大人的懒得很,从不会在无谓的人身上下功夫,大人既然主动了解了小人的情况便是有用得着小人的地方。”李秀才此时并不像个落魄的秀才倒像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
“呵呵。”淳歌笑得灿烂,盯着李秀才,还不避讳地露出锋芒,说道:“要怎样的成就就要付出怎样的代价,你只需做到俩件事儿,我便给你一个完完整整的人生。”
“小人万死不辞。”李秀才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面上是止不住的兴奋。
“第一件便是改了你这小人小人的自称,我听着着实不舒服。”淳歌伸手扶起了李秀才,有很低的声音,微微张开了嘴:“还有一件事,便是要你用你的性命来一场豪赌,你肯是不肯。”
“肯”李秀才低沉而又坚定的声音响起在安静的此刻。
于是这帐中便是一场不足为外人道的交易,只有淳歌与李秀才才知道的内容,更是一个改变人生的转折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