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瑜眼神闪过一丝快意,“父皇早该如此,为什么要逼儿臣做这等事呢,要是小郡主有什么三长两短,儿臣也对不住大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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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京城中所有的世家都知道圣上让位于四皇子李瑜。
而李瑜如愿以偿的得到诏书,越发的肆无忌惮,恨不的立刻准备登位。圣上已经不足为忌,也活不了多久,李瑜越发装上了孝子遍请名医,日日夜夜的守着。
礼部尚书是他的人,自然早早的得了李瑜的吩咐备好了这一切。
整个京城里都在欢天喜地的为新皇的登机做准备,但沈府却没有一点欢喜之情,沈浩然的脸色一天比一天严峻,沈家的下人们一天比一天惶恐不安,唯恐新皇怪罪到他们身上。
“夫君。”甄氏把沈洵抱在怀里,抿了一下嘴角,露出一抹笑脸,温柔的唤了一声沈浩然。
“夫君,这些日子辛苦了,我瞧着真是心疼。”
沈浩然回过头,见到妻儿俱担忧的望着他,心里一暖,道,“怎么算辛苦,父亲还不知如何,做儿子的当然要想办法。”
“父亲,”甄氏犹豫了一会,不知该如何开口,她望着怀里天真可爱的小儿子,再想到娘家送来的那封信,终于下定决心,“夫君,如今四皇子已经名正言顺,你何苦犟着,不如服个软,去求四皇子,饶了父亲吧。”
沈浩然目光一敛,眼中的柔情消失不见,“你说什么,父亲犯了何错,为什么要去求他,你难道不知道父亲是受人诬陷的吗。”
甄氏见沈浩然声音转冷,越发柔声细语的劝道,“我们都知道父亲没罪,可是四皇子不知道啊,但四皇子现在已经成了新皇,你去求情,说不定新皇还会彻查此事。”
“新皇,”沈浩然站起来,“你不知道他这个皇位是怎么得到的,如何使人信服。”
甄氏语气也冷了,她原本也喜欢这样的沈浩然,可是他看不清现在的形势,还要固执下去,她却不打算忍了,她现在不是一个人,她还有孩子总要为了孩子考虑,若沈家真被沈齐安带累,那她刚出生的儿子怎么办,“新皇如何我一个妇人不如夫君知道的清楚,但我知道他以后就是圣上,一国的天子,你能跟他作对吗,父亲既然已经得罪了他,为什么你不能为了我们的儿子低头,难道你就看着新皇降罪吗。”
沈浩然沉默了半响,久久说不出话来,他期望妻子站在他身边,永远的支持他,却没想到妻子心里早就另有打算,他看了一眼,他才刚出生不久的嫡子,既然是沈家人,都该保有一丝傲骨,有些事可为,有些事不可为。
甄氏以为他被说动了,道,“夫君我们好好过日子不好吗,朝廷的事谁是谁非,你一个人何必牵扯,只要谁做了那把椅子,咱们就忠于谁。”
沈浩然定定的看了她一会,那双眼睛如古井一样沉静,他张口说道,“有些事是该坚持的,父亲的事我会想办法,你别担心,我不会让洵儿有事的。”
这已经是他最好的保证,他不会牵连妻儿,若新皇怪罪他们父子,他也会给洵儿安排一个好去处。
甄氏却不觉得,她气闷,越发的口不择言,“你怎么想办法,指望魏国公府吗,他们如今自身都保不住,还能救出大老爷,你别做梦了,我看四皇子做皇上也总比六皇子好。”
沈浩然静默,突然无话可说,一个弑兄还想杀父的贼子怎么值得他的效忠,这种人即便有治国之才,只要他想起他对三皇子府做的事情,他永远不能认这种人为君。
甄氏见他要走,急忙把沈洵抱起来拦住他的脚步,她的眼眶隐约发红,泛出盈盈的泪光,“夫君,难道你就真的不念夫妻父子之情吗,洵儿还这么小,你就真的忍心吗。”
“甄家已经忠于新君了吧。”沈浩然突然问道。
“对,”甄大叫一声,逼近沈浩然,“他们已经归顺新皇有什么不妥吗,天下向来有能者居之,四皇子已经得到让位的诏书,甄家自然归顺,沈浩然这个世界上不是每一个人都如你这一般死心眼,凭你现在的能力你能救出大老爷吗,我娘家说新皇也不是那等无情的人,只要夫君你劝大老爷对新皇低头,他就能饶过大老爷,我们一家都会平安无事。”
沈浩然冷漠的道,“父亲的罪名都是他诬陷的,若他真想做一位好皇帝自然会查清楚真相,而不是做些小人之举,你同岳家站的近,我只盼你以后莫后悔。”
“你,”甄氏气不平,她为什么会说这番话,她都是为了沈家好,“我娘家不用你操心。”
沈洵似乎感觉到爹娘的争吵,小嘴一瘪,立刻哭了起来,甄氏立刻顾不上沈浩然,安慰起怀里的小家伙。
沈浩然见状,微微叹了一口气,转身退出房里,甄氏不知道这一步是不能退的,以四皇子睚眦必报的性子,退了他们才永无翻身之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