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幼瑷甩甩袖子,曹丽娇的眼神起初有些慌乱,她紧紧抓住沈幼瑷的袖子,任沈幼瑷怎么甩,就是不撒手,“好了,你就别矫情了,这以后我嫁人之后,你也瞧不到我,我知道我刚才说错话了,你还生什么气。”说到最后,她又抬起下巴,神情高傲望着沈幼瑷,好像在说我都给你道歉了,你还想怎样,这一瞬间似乎又回到那个飞扬跋负的曹丽娇。
沈幼瑷也冷冰冰的讽刺道,“我可当不起曹姑娘的道歉,曹姑娘可是世家贵女,我是什么,就是个暴发户的女儿,也不配跟曹姑娘坐在一起。”
曹丽娇见她还在生气,不悦的撇撇嘴,抓住沈幼瑷的手臂,用蛮力把她拉回到美人塌前,沈幼瑷的手劲没有她大,自然挣脱不了她,眉头皱的更紧了,一双眼冷冰冰的瞧着曹丽娇。
曹丽娇把沈幼瑷按到美人塌上,双手摁住她的肩膀,皱皱鼻子,不耐烦的道,“你就是想的多,我什么时候有这个意思,你是爆发户的女儿,那京城里就找不出一个贵女了,我是说错话了,把气撒在你身上,但我有错就认了,你怎么还揪着不放,你心眼真是比针眼还小,我今儿也不是拿跟你吵架的,只是不知道心里这些话该对谁说。”曹丽娇又夹起了眉毛,仿佛遇到了天大的难事。
沈幼瑷听她这么说,也知刚才的讽刺是不对,也缓和了下语气问道,“那你找我出来是为了说什么。”
曹丽娇见沈幼瑷不闹着走了,也顺着身子往塌上一躺,两眼无神的盯着屋顶。过了一会儿才悠悠的开口道,“再过两个月,我就要嫁到梧州去了,听说那里荒凉,满是黄沙,还有那西边的那些野蛮人,个个身材魁梧。粗鲁不堪。。”
她的声音极轻。沈幼瑷听出了曹丽娇话里对未来的迷茫。
梧州,那就只有一个严家了,世代守在边关的严家。英国公府同严家结亲,也称的上是门当户对,她沈幼瑷以前以为凭着英国公府对曹丽娇的宠爱,一定会在京中找一户人家。没想到会隔这么远,以后想见上一面都难了。更何况曹丽娇到了一个新的地方不知会不会适应,难怪曹丽娇会这么低落。
“你是嫁到严家吧。”沈幼瑷道,“严家跟你们家也是极合适的。”
曹丽娇淡淡的说道,“我就知道你会猜到。你舅母就是出生严家,说起来我嫁的这一位,你也知道了。”
舅母的兄长。严震烨有两个嫡子,一个嫡长子严正昌年近三十。已经娶妻生子,另一个严正瀚才二十出头,曹丽娇嫁的大概就是这位严正瀚了。
“是嫡幼子,我听舅母说起过他,相貌不错,性格温和。”沈幼瑷道。
“怎么就连你也说起这些让我起耳茧子的话,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我有没见过,魏国公夫人夸他长的不错,性子温和,那表示他是个娘兮兮的软蛋,这样的男人有什么用,枉我以为你是个不同的,连魏国公夫人的话都听不出来。”曹丽娇又对沈幼瑷横眉竖眼了,说到最后,她又扯着沈幼瑷的袖子,以防她又要生气离开。
沈幼瑷简直拿这个无理取闹的曹丽娇没有办法了,道,“我好好跟你说话,你又扯着我的衣裳干什么,他长得不错,你怎么就知道他不英武,性格温和也不是没有主见,再说。”沈幼瑷冷冷的哼了一声道,“他是个娘兮兮的软蛋,不是正和了曹姑娘的意吗,你一条鞭子下去,指他往西他不敢往东,指他往东他不敢往西,你不是又可以做你高高在上的曹八小姐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