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姨娘娇声软语,一字一句在沈齐周的心中溅起了阵阵涟漪。
“可是大哥会让我们分家吗。”沈齐周沉默半响,吐出这一句话。
燕姨娘见沈齐周已经动摇,心中暗喜,她眼眸轻转道,“若只这么说自然是不行的,可老爷忘记三太太了吗,现在可是三太太管家,老爷可以去她那里支银子啊,等拿了银子后我们就去外面买一所院子,到时候和三太太商量拿出账目,慢慢弄清楚沈府里有多少钱和铺子,然后在提分家的事,如大老爷实在不同意,我们就往三太太手中支银子,老爷你说我这主意好不好。”
沈齐周现在已经完全被燕姨娘说服了,这些年来他从来都都不曾想过这个问题,也没有想过分家的问题,今天经燕姨娘这么一提他才发现,他连府中铺子和庄子在哪里都不知道,他也是嫡出,只要没有分家他就该有一半,可是这些年来大哥却从来没有对他说过。想到这里他对沈齐安添了一层愤怒,觉得沈齐安是想独吞这份财产。可是他却从来都没想过这沈府的一切都是随着沈齐安中了科举之后才得来的,这府中他所享有的一切都是沈齐安挣回来的。
三房的秋榕院里。
沈齐周领着燕姨娘来到正屋,钱氏正在算账,见他们来了,眉头一皱,眼睛都没抬,继续拨弄手中的算盘珠子,沈齐周冷哼一声,坐在椅子上,摆出当家老爷的架势道,“还不快给老爷上茶,这秋榕院的丫头都是这么没规矩一个吗。”
钱氏仍没抬眼。对他视若无睹。
秋棱听沈齐周这么说,赶紧给沈齐周倒了一杯茶道,“三老爷喝茶,我家太太这些日子正忙着呢,三老爷有事在这里不妨等一会儿,等等太太忙完这一阵再说也好。”
“啪。”沈齐周听完后,把茶杯一摔。正是滚烫的热水。溅湿了秋棱绿色的绸裙,秋棱见状慌忙避开,可还是晚了些。裙子已经湿了一大块。
秋棱面色未变,眼中连一丝波澜也未起,她伺候三太太多年,三老爷和三太太吵过的大架小架不计其数。这些天更是愈演愈烈,因此她早就见惯了三老爷这副撒火样子。她见的久了,也越发替三太太不值,她直问道,“三老爷。可是奴婢做错了什么,也给奴婢说个明白。”
沈齐周见这丫头还敢跟他顶嘴,竟然还敢问。而且眼中未显慌乱,到显的他错了一样。越发不舒服,觉得被一个小丫头鄙视了,眼睛一瞪道,“你这个贱丫头,倒那么烫的水是想烫死我吗,还有钱氏竟敢让老爷我等她,真是反了天了,三从四德都不知道,老爷我真是瞎了眼了,娶了这个货色回来。”
自那日钱氏在荣喜堂告了燕姨娘一状,老太太对沈齐周说了一通,罚燕姨娘在荣喜堂院门跪了一个早上,两人之间更加是势同水火。
钱氏则完全把沈齐周的话当做是耳边风,这个男人她算是看通了,她年轻时对他是一心一意,掏心掏肺,可是他回报的是什么,把一个姨娘放在手掌心里宠着无法无天,他今日竟敢领着燕姨娘来她的院子,钱氏在心中嗤笑一声,还不是为了要立燕姨娘为平妻的那档子事,她反正随他闹去,看老太太和大老爷会不会同意,钱氏对沈齐周已经是心灰意冷,见有秋棱拦着他,也不想管他的闲事,她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抓住她手里的权利,那才是最重要的事。
“老爷消消气,好好说话,你不是答应过我的吗。”燕姨娘朝秋棱温柔一笑,把发怒的沈齐周拉住道,“瞧你把这丫头吓的。”
秋棱却不吃这套,面容淡淡的道,“燕姨娘,你进来还没有跟太太请过安。”
燕姨娘一听笑脸就僵住了,随后一双美目往沈齐周里一揪,神情有些楚楚可怜,这才缓缓蹲下身子,声音带着一点颤音道,“给太太...。”
“你给她请什么安,我不是跟你说过了我要抬你为平妻。”沈齐周把燕姨娘拉起来,打断了她的请安。
“老爷~。”燕姨娘又感动地唤了一声沈齐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