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被禁足了,这件事贤妃一派到底得到了好处。
太子停灵七日,今日已经发丧,葬在皇陵。
正月的气氛低迷了几日,到这一天,正月十五,正是元宵节,往年京城这一天晚上正是最热闹的时候,这几天却被前朝余孽闹的人心惶惶。
沈齐安这天也在家。
老太太想热闹热闹,让姑娘们领着丫头们做几盏花灯应应景,想到今年本家的太太和姑娘来了,老太太一咬牙从自己的库房里找出来一支梯形金累丝镶各种宝石簪,若哪位姑娘拔了头筹就归谁,茜草见老太太拿出来的这支簪子分量虽重,但实在不像是姑娘戴的,便道,“老太太,我记得你还有一支白玉嵌红珊瑚簪子正好可以拿出来,这簪子太贵重了,这一家人热闹热闹,就是一点心意,那珊瑚簪子鲜艳,姑娘戴着正合适。”
老太太听了也觉得是道,“就依你的意思吧。”
琼芳院里。
沈幼瑷领了吩咐后,画了一张十二生肖的画,细细上好颜色,让紫墨拿下去糊在竹灯笼上。
绿萼在一旁笑道,“姑娘,咱们今日要不要摆上那盏碧玉莲花灯。”
沈幼瑷一征,那盏碧玉莲花灯正是谢秋扬送给她的,是晶莹翠玉做成的,小巧玲珑,又精妙,沈幼瑷以前是极喜欢的,花灯节这天,少不得要拿出来赏赏,可今年她却没有这个兴致,她回头道,“不必了,拿出以前老夫人送我的水晶如意嵌翡翠的宫灯挂上。”
绿萼应了一声,便回头去找。
不多久。紫墨把糊好的花灯拿出来,长四方形,底下坠着粽色的穗子,造型古朴典雅,四面皆有画,十二生肖灵活生动,恰符合这个热闹的日子。
绿萼把那盏水晶宫灯找出来了。回头看到那盏新作花灯道。“姑娘今日做的这盏灯笼也太中规中矩了,我刚才使了四儿往芙蓉苑去打听了,那小丫头说晴姑娘作的是彩鸾灯。姑娘好歹也费些心思,别让那晴姑娘得了第一。”
红筏听到这话,从外面掀开水晶帘子进来笑骂道,“好个绿萼竟然瞒着我们去探消息。我瞧姑娘今日这灯笼不错,寓意也好。肯定会拔头筹,哪用的着你偷偷摸摸的去芙蓉苑打听,这要是被晴姑娘知道了,她心里说不定怎么笑话我们姑娘呢。”
“我不是为咱们的姑娘考虑吗。这花灯好是好,就是往年花灯节上,跟姑娘类似的十二生肖的题材的也不少。”绿萼嘟嘴道。
沈幼瑷听了绿萼的抱怨。水眸在那盏花灯上微微流转道,“我也不用拔头筹。这题材今儿正好应景,活泼又好玩,老太太和太太老爷们见了也是喜欢的,有什么不好,但我今日这盏作的却不一样,绿萼竟没瞧出来,可见你是太不仔细的,你看我用的不是纸,而是细纱,花灯里放一颗夜明珠,走到黑暗中,那十二生肖一定会像是活过来一样,那才有趣呢。”
。绿萼听了沈幼瑷的话,赶紧围着那盏花灯前前后后的打量,果然见花灯的外边一层不是纸,而都是极轻薄的云雾纱,惊喜夸道,“姑娘画的真好看,我就没见过什么好看的灯笼,奴婢实在是眼拙,没瞧出姑娘的心思。”
紫墨和红筏对望一眼,俱掩嘴失笑。
到了戌时,沈幼瑷让红筏提着那盏十二生肖花灯,出了琼芳院,往荣喜堂走去。
荣喜堂,两边的长廊皆系水晶玻璃各色风灯,老太太今日在花厅设宴。
沈幼瑷穿过长廊,便到了花厅,各房的姑娘已经来了,独不见张氏母女。
沈幼瑷见几位姑娘身后都由丫头提着一盏花灯。
沈幼婉的那盏花灯最大,也是最精美的,灯面上画的是一个美人仕女,沈幼画提的是一盏莲花灯,那莲花半盛开,清新雅致,沈幼茹则是提着一盏兔子灯笼,可爱有趣,也符合她的年纪,而沈幼嫣提着的是一盏粉色桃子状的空心花灯,也算的上是别有趣味,站在最后沈幼珠灯面上画了一幅君子兰,再提了一首小诗。
老太太见到沈幼瑷提着的那盏十二生肖的花灯连声赞道,“这个好,瑷姐儿画的好,等会儿让你大老爷评出一盏花灯,做为今日的头筹。”
老太太年纪大了,就喜欢那些热闹的东西,见到这盏花灯自然是喜欢的。
张太太和沈幼晴也随后来了,只见沈幼晴手中提着正是一盏彩鸾灯,那花灯是鸾凤形状,并不十分大,做的精巧,灯面缀这各色宝石,在灯光的照射下,光芒四射,流光溢彩,而底下的穗子是由水晶串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