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丫头都心知肚明老太太为什么这么热情,都有些不屑。
沈幼瑷朝紫墨道,“那车上的绸缎也找鲜艳的几匹给各房的太太们送去。”
紫墨一边把德妃赏下的那套玛瑙头面收到沈幼瑷首饰盒里,一边答道,“姑娘放心吧,我给汪嬷嬷的都是给老太太备下的。”
林嬷嬷瞧着德妃赐下的这套珍贵头面赞叹道,“还是娘娘待姑娘好,这么好的东西说赏就赏了,我也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漂亮的紫玛瑙。”
红筏道,“这宫里什么样珍巧稀奇的东西没有,这套头面也只有咱们姑娘这样的人才能衬的起。”
绿萼也在一边连连点头。
沈幼瑷又问,“除了老太太,府中没有别的新鲜事吗。”
绿萼听沈幼瑷这么问,便把事情一件一件数给她听,道,“四少爷这些日子被大少爷据着,正好不痛快,他今天打发人来说让姑娘去大少爷那里给他求求情,还有七姑娘今儿为了大太太的事情又闹了老爷一场,再有三太太管着府里的事,六姑娘今日倒是没来找姑娘。”
绿萼一一道来,又道,“四少爷还给姑娘拿了一副信来,不知那上面写的是什么,不过那小厮可是千恳万求,要姑娘记的给四少爷说情。”
沈幼瑷听到这里,眸子渐渐柔和下来道,“把那封信拿过来,我要看看,四哥的字可是进步了没有。”
绿萼便去取了信过来,沈幼瑷把它拆开,俊秀而熟悉的字跃入眼底,沈幼瑷微微一征。那上面只写着古诗经里面的四句话“心乎爱矣,遐不谓矣,中心藏之,何日忘之。”
沈幼瑷莫名的发起呆来,想到那个明朗如画的少年,如果不是这场皇位之争,也许他们会携手相伴一生,彼此相敬如宾,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如果要在这世界上选择一个能够共同生活的人选,那么一定就是谢秋扬了,她们是那么的相似,是朋友,是表兄妹,更是心灵相通的知己。
可是现在,谢秋扬已经定亲,沈幼瑷凝视着几句诗,他已经有了携手一生的人,他们这辈子已经注定无缘,何必把自己包裹在回忆里,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啊。
沈幼瑷拿着这封信发怔了好一会儿,最后道,“紫墨,去把火盆端过来。”
紫墨不明白沈幼瑷的用意,可还是叫了几个丫头把火盆端了进来。
沈幼瑷从未尝过情爱的滋味,并不知道一个刚陷入情爱的少年却遭到巨大的打击被告知不能和心上人在一起,并且已经和一个陌生的姑娘定亲了,他的心中是怀着怎样的坎坷不安的心思把这封信交给心仪的姑娘,是希望她看到即使以后时间慢慢远了,我对你的心意却是不会变的时候,脸上因为他露出那么一丝笑意。
这大概也许是谢秋扬最后一次表达他的爱慕之心,他和沈幼瑷是相似的人,从小便受着一样的教育,家族是永远放在首位,他的情感上不接受和曹家婚姻,可到最后他的理智上还是会接受,为了魏国公府,这是他的责任也是他的义务,当没有魏国公府这棵大树挡在前面,他的爱情也岌岌可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