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寒流这个家住不在,艾岭身为长子就坐到了他的位置上,其他人则不动,大芝麻还坐在老位置,艾岭左手的第一个位置。
艾岭先给大侄子夹了一个饺子,开了闸口就得继续下去,每个侄子分一个,连自己的大哥儿也不能落下。
酸菜馅猪肉的饺子真叫香,咬开一个小口,能看见里面的油,再沾上蒜汁往嘴里一送,哎哟,人间美味!
刘芬芬吃了两个觉察不对,巴拉下吃的正欢的人,劈头问他,“你是不是趁着我不经意又放油了?馋嘴货,应你吃了饺子还不够,拿着油不当银子,那是水啊,没个准头。”
梅画腮帮子塞的满满当当,心虚的眼睛不看他,半饷嘴里空了才招供说,“我那会儿不是饿了么,您也知道空着肚子的时候树皮都是香饽饽了,嘿嘿,我就是舀了一勺,一勺。”梅画竖着一根手头在人眼前晃悠。
“才怪!我信你就邪了。”刘芬芬摆明态度,只是已经吃到嘴里了,说啥也晚了,暗自懊恼大意了,吃了饭必须将荤油坛子藏起来,让他摸不着。
吃到最后还剩下两盘饺子,艾水儿给每人成了一碗饺子汤,原汤化原食。
梅画那叫一个惬意,慵懒地靠在椅背上,指着盘子道,“晚上拿油煎一煎吃吧,煎饺子老香了。”
梅画一般说吃啥喝啥的时候,柳春芽和艾水儿当着婆么的面向来不敢接话,当然这是非常明智的选择。
就听耳朵旁一个阴测测的声音传出来,“甭做你的春秋大梦了,喝口凉水醒醒吧。”
“唉?么么,二叔不在家了您可不能虐待我啊。”梅画显露惊恐状,表演的入木三分。
“你说什么?”刘芬芬立起眉毛,大喝一嗓子,吃饱了,底气就是足。
“阿么,嫂么说笑呢。”艾岭赶紧打圆场,给柳春芽使了颜色,叫他把侄子带进屋里,这婆夫俩当着娃子的面吵吵把火儿,最容易让他们学了去。
刘芬芬才不管他是不是说笑呢,前一阵儿刚准备给他立规矩偏赶上这人肚子大了,他还没使出权利呢,这运道;好么,就是个属狗的,一辈子改不了了。
“干活去,吃饱了就睡,惯的你。”刘芬芬脸色全冷了。
梅画一瞧这人认真了,顿觉的没意思起来,悻悻的起身,一脸的厌烦,却不想多说一句话。
刘芬芬面容似寒霜,端坐在正位上,神色变换,也不知在琢磨些什么,直到全部收拾利落,梅画抱着三个儿子要走,他也没多看一眼。
梅画心情也不爽,按规矩守礼的说了声回去了,就抱着小七走了,柳春芽和艾水儿左右为难,想拉着人又不敢,后来还是艾岭发了话,两人抱着小五小六追过去了,不多时俩人又做着伴回来了。
柳春芽福了一福低声回说嫂么不许他俩留那儿,说的挺婉转,还帮人掩盖,他没说的实话是,嫂么是把俩人推出来的,得亏晌午头上大街上没人,不然可是丢脸了。
刘芬芬搂着大哥儿睡觉,不耐烦的挥挥手让他俩闪人,艾岭一直陪在一侧,点个脑袋让俩人先出去。
几个孙子万事不知愁的睡着了,独独大芝麻依偎在祖么么身旁,继续给他阿么道歉求情,
“么么,是阿么无礼,孙儿带阿么受训,么么,您不要生气了,气大伤身,么么要保重身子。”
刘芬芬抚-摸着大孙的脑袋,紧紧搂着,心中甚是慰藉,他没说原谅不原谅的,只叫孙子躺下睡觉。
芝麻皱着小眉头不知如何是好,一时没留意就被大叔掐腰抱起,对上大叔正给他眨眼,大芝麻接受其中的含义小脸一下子展露笑容,搂着大叔的脖子亲亲,乖乖的被放到被子里睡觉。
艾岭安抚了大芝麻,转身又去抱大哥儿,“阿么,仔细膀子酸,大哥儿沉着呢,日后让他自己睡,哪能总是劳动您呢。”
怀里一空,刘芬芬一怔,便扯了边上的被子盖在腿上,揉揉太阳穴,焦虑担忧的叹道,
“你爹说话的功夫走了小十天了,走的匆匆忙忙,什么也没说,我这心里可是晃晃荡荡的,岭子,你爹定是嘱咐你了吧。”
艾岭正轻轻的放倒大哥儿,闻言转身平静地坐在阿么身旁笑了笑,“没旁的事,是爹之前的一个朋友有事求到他了,您知道爹之前从军退甲的,生死默契之交总有几位,甭担忧,过不长日子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