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人家过年基本没啥子娱乐活动,最多是全家人吃过饭坐在一起吃瓜子花生喝茶侃大山,家中子息繁茂的,气氛自然喧嚣热腾,艾寒流家不算人数少的,光小豆丁的数量就堪比他们大人了。
梅画给三个只知道饿了哼唧,饱了睡的儿子加餐一顿,而后跟柳春芽几人围着小炕桌一起嗑瓜子瞎聊。
艾寒流回来后到这屋子坐了坐便闪身回他的西屋根据地了,有他在场两个儿夫时刻得端着谨小慎微,大过年的想叫他俩好生放松乐呵一番,所以简单的说些家常便抬脚了,关键是他这人喜欢独处,偏爱孤寂。
大芝麻跟祖么么怀里窝了片刻就要去找爷爷,二宝三宝本来已经困的睁不开眼的,一听爷爷俩字,四只眼睛立刻睁的跟夜明珠似的,打滚狗刨的非要跟着去。
刘芬芬暖心的狠,今儿没打算让他们回去,正好说,“咱们在这屋,就让我孙子今儿跟爷爷睡一屋吧,好好孝顺你爷爷。”
大芝麻自己下地穿鞋,神采奕奕的报告,“我要给爷爷捶背呢。”
“我孙子惹人疼的很,你阿么再不稀罕你,就跟着么么过,”刘芬芬没事就乱挑拨。
二宝三宝光听说孙孙好了,一个个半迷糊半醒的举着小手喊道,“还有我啊还有我啊!”
刘芬芬只要见到孙子再没愁事,俩手一抱,也不用柳春芽帮衬,跟大孙子前后脚去找爷爷了。
梅画看的张口结舌,吐出一颗瓜子皮,“婶么是大力水手啊,这架势,小二小三加起来七八十斤呢,ohmygod~”
“啥?什么疙瘩?”艾水儿正给婆么满杯子里的水,极其不解的看向嫂么,试探着问,
“嫂么饿了?”想吃咸菜疙瘩?
梅画咔咔咔的,瓜子嗑的欢,撩撩眼皮,“我是惊叹婶么的孔武有力,不是饿了,我可不是直肠子。对了,瓜子呢,你二哥呢?”
柳春芽正好进来,笑一声提醒说,“嫂么不记得了?刚夫君说是去华子哥那儿了,好像有什么事,并未多话,想必一会儿该家来了。”
“大年夜的合家团聚,跑人家干啥去?华子不也得去青牛家么?”梅画提出质疑,只不过这屋里的人都是惧外的,连问一嘴都不敢,一个个都是闷气葫芦。
刘芬芬去那屋安置了孙子,给夫君重新满了一壶冰糖橘皮水,放到一边悄声问,
“岭子他们都干啥去了?二奇跟你出去就没回来。”他也好奇的不行,是个憋不住话的。
艾寒流感觉有些疲倦,身子因为喝了酒这会儿发沉,手中的纸张也没翻几页,看不进去索性放到一边,余光瞄到夫郞轻轻走到自己身后,接着头部被熟悉的力度缓缓按压,艾寒流顺势松了身体,闭目养神,低沉的嗓音开启,
“青牛那有些事,他们过去盯一下。”
刘芬芬不再多问,专心致志的用心服侍自己男人,耳朵里偶尔传来西屋梅画那个清亮嗓音豪放的笑声,暗暗骂了两句,过了小半刻,服侍夫君梳洗上-床睡下,他熄了灯出来。
此刻已经亥时三刻了,刘芬芬掀了帘子进来,先关心了睡着的三个孙子,而后对柳春芽和艾水儿道,
“你俩也回吧,明儿还得早起,守不守夜的心意到了就成,你嫂么熬不的很晚,散了吧,你俩人若是愿意就回去接着处,甭误了明的事儿就成。”
俩人纷纷说是,起身先把桌上的一堆乱七八糟的皮子收了,刘芬芬不用他俩铺被,吩咐艾水儿打了盆热水便令俩人自去了。
屋子烧的热,梅画即便只穿了一层单衣,脸上也烘的红扑扑的,就着热水洗了脸和手,毛巾浸到里面拧干,扑到脸上盖着,等热气散了才拿起来,凝脂的肌肤清嫩滑手。
梅画不愿意睡炕头,说自己身上燥气多,三爬两轱辘的挨着艾小六去睡了。
刘芬芬熄了一根蜡脱鞋上炕,小炕桌挪到了炕边,上面点着一根手指细的红蜡,烛光微弱昏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