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夫,大哥,咱们都是亲近的血亲,这里也没有旁人,我有一个亲上加亲的极好主意,我想叫我家的小哥儿跟亲家二哥的小子定娃娃亲,你们觉得是不是个好,这样我们再也不会分开生分了,也让那起子挑唆我们兄弟关系的人干瞪眼。”
这是一个自带闪电的重磅炸弹!
全桌的人被他的极好注意轰的雅雀无声,柳春芽最先反应过来,一下子白了脸,他此刻不敢看夫君的表情,心如擂鼓的垂下了脑袋,二弟的意思昭然若揭,自己简直没脸了!
空气一凝,紧接着柳阿么回过神而来,顾不得骂这个惹祸精,先是紧张的瞧了瞧大儿婿的神色,只见他仍是笑吟吟的,可越是这样柳阿么心里越清楚他这是表面的,这大儿婿可不是那银样镴枪头,要真把他当成面软心慈的那可是瞎了眼。
而现在瞎眼的正是自己这个惹事生非看不明就里的二儿子,他这是要绝了他大哥的好日子啊!
柳阿么心一定抢先出口说话,眼睛紧盯着老二,“什么娃娃亲?娃娃亲可不是好定的?生辰八字比你们定亲那前儿可琐碎多了,你别一兴起就一个主意的,跟小时候一样乱;成了,咱们接着吃饭,莫理他,生了娃了还这么忙里忙慌的不稳重,看我给你婆么说叫他管教你!”最后这句话柳阿么说的非常重。
可柳春叶光畅想着自己日后的穿金戴银的好日子了,这定了娃娃亲,汉子那一方就得年年给哥儿家送节礼了,那个皇城来的人那么富,怕他想送便宜的都挑不着呢!
柳春叶愣是没觉出阿么话中的深意,还喜上眉梢地继续进言,“哎呀阿么,有什么繁琐的,亲家二哥好几个儿子,一个不成就换一个,总有一个……”
“老二住嘴!”柳阿么不等他说完立刻喝止他,气的直哆嗦,还一个不成换一个,人家金疙瘩似的宝贝是他可以随意挑选的么!他多大的脸啊能说这种话,简直是贪心算计!先不说那梅画的心机城府,单单亲家婆么那关就过不去!自己活了这么大的岁数几辈子的脸都叫他给丢尽了,他就差说看上人家的家底了!
孙旺的眉头夹死,一手在下面扯着夫郞的衣襟,心里也被他这话惊的又气又没面子,这么大的事也不跟家里商量,自己想一出是一出,没头没脑的就提出来,把他这个汉子扔掉了么?眼中还有没有自己?而且自己宝贝一样的小儿子是没人要了么?
桌面上的人恼的恼,气的气,没脸的没脸,难堪的难堪,独独艾岭仍旧脸色不变,见气氛有些僵硬,他轻笑一声开口,
“二弟的意思我明白,亲上做亲,自古以来都是佳缘,就如二弟跟二弟夫一样,只是,”艾岭神色一转,有些为难,
“只是这件事情我不好做主啊。”
柳春叶以为有戏,他早被钱串子沾满了大脑,不理会旁人的牵扯和眼神,急攀扯道,
“我知道,哥夫的先大伯不在了,肯定是亲家爹爹做主,我常听大哥说亲家二哥和嫂么是个爽快实诚的人,想必只要亲家爹爹一点头,二哥再也没有不同意的道理。”
艾岭神色不变,抢在旁人前开口,
“二弟说的对,侄子的亲事确实需要我父亲点头方可成,只是也不尽然,因为我侄子们终究不会生活在这里,用不了几年我嫂么的父亲就会派人来接,那么,亲事上自然不能这样草率了。”
进城?皇城啊!
春风拂面,柳条摇曳,风光美景……柳春叶恍惚一瞬间看到了自己住在豪门贵府里的场景……木愣愣的只剩下痴心妄想。
桌上的人也被艾岭突如其来的话震的惊呆了,独独柳春芽的脑袋垂的更低,眼泪汹涌地盘旋于眼眶中,一股不被信任的感觉爬上脊梁,为啥这么大的事情自己没听到信呢。
其实不怪柳春芽,这个事情是梅小叔单独跟艾寒流商谈的,旁听的是艾奇跟艾岭,其余人一律蒙在鼓里,就连当事人和当事人的阿么梅画都一点影没透露过。
柳阿么趁机顺着这个话题说下去,渐渐的又说回到自己身旁的闲七杂乱的庄稼事,他给三小子使了个眼色,叫他看着柳春叶,但凡他说话就用吃食堵上他的嘴!
柳根子也被自己二哥神来的一笔弄的又烦又燥,他自小就喜欢大哥胜过二哥,刚才瞧着大哥估计都哭了,还偷偷安慰了呢,本想不搭理二哥,不过为了不再叫他把好好的气氛破坏了,柳根不得不得盯着人的一举一动,心里恨死了这个给大哥裹乱的精明透顶的二哥!
还好剩下的间隙柳春叶都活在富丽堂皇的精神世界里,倒也省了人提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