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鸡的现场别开生面的喧闹沸腾,别人家的院子种菜,刘芬芬家的一个大院子养满了鸡鸭鹅,这些家禽的脾性完全随了每日司弄它们的主人,狡猾多端,滑不溜秋,而梅画把这项活动当成的玩乐,明明已经抓到手却又不着痕迹的放开,然后再次提起脚步满院子乱跑,鸡鸭鹅一个个吓的古哇乱叫,飘散的羽毛打着转圈落地。
再看杨芬芬,已然心如刀割的背过了脸,只是手上的青筋暴露了他气炸了肺却不得不隐忍不言的情绪。
梅画故意在刘芬芬身旁飞奔嬉笑,找回场子的感觉实在大快人心。
常华帮着一起抓,他和艾美到没那么多坏心眼,不到一刻钟的功夫就抓够了数,两人也是累的满头大汗,脸上的笑容却止不住的飞扬,当面点清了数,还有其他热心的夫郞帮着作证,首战告捷,一群人热热闹闹欢天喜地的回家去了。
终于走了,终于清静了,杨菲菲再也支撑不住,扶着园子栅栏滑到了地上,胖乎乎的鸡鸭鹅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一地的鸡毛鸭毛仿佛在看他的笑话,昭示着他是失败者,悲痛之情从心里散出,哭天抢地的怒嚎声传遍了整个院子。
出了杨芬芬的家门,有些不顺道的夫郞们便跟他们分开了。临走前还安慰鼓励了艾美和梅画几句,两人诚恳的发自内心的道了谢,众人便散去了。
及至到了家,梅画才撒欢的呜嗷乱叫,这本来就是他的真实性子,刚才拘了那么半天都快憋死他了。
“哥,今晚上咱们宰两只鸡吃,常华也留下,叫你家青牛来,大娃子也别回去了,今儿晚上哥请你吃肉,咱们地好好庆贺庆贺!”
梅画要宰鸡宰鸭大吃大喝,艾美一点都不心疼小气,再说今天也算是出了他几年来的一口恶气,而且令旁人说不出一二句闲话,真个是痛快的淋漓尽致,这都是梅画的功劳,别说两只,就是全宰了,他也一个磕绊不打,照样同意。
“行,听你的,”然后眼笑眉飞地对常华和大娃子说,“今儿黑夜你俩别回去了,都在这儿吃!”
大娃子刚才抓了三只胖鹅,也是出了力,这会儿听见留他吃饭,心里特别高兴,小脸都笑出了花,至于阿么和爷爷嘱咐的话早就不记得了,他是小孩子,本就没那么多心思,只知道今天做了件所有人都高兴的事,。
常华也放松了神经,可是一下子宰两只他心里未免不舍,于是颇有些煞风景的说,
“美子哥,小画子,宰上一只就行了吧,还是留着去卖吧。”
艾美如何能不了解他,都是农户,他们也就过年的时候才会杀上一只,只是今时不同往日,他摆拍拍常华的肩膀,道,
“听小画的,走,咱俩去收拾,天快黑了,一会儿他们就回来了,累了一后晌,回来还要等饭熟,就是咱们的不对了。”
“美子哥也惯着小画子了。”常华嘟囔一句,脚下的步子却没停顿。
大娃子跟在他俩后面瞧热闹,嚷嚷着要帮忙。
梅画趁着天色还亮,去园子里院子里摘了颗白菜和黄瓜,一个切成细细的丝,一个拿刀背拍碎,这两样准备凉拌,加了调料,清清爽爽地搭配着吃,想起晚上没有干粮,就冲着浇了热水正拔鸡毛大姑子问,
“哥,晚上没干粮啊?”
艾美手里的活快完了,闻声扭头回答,“一会儿贴饼子,想吃不?”
梅画是绝对的随心所以型的人,脑中出现一个景象,便不管不顾的说,“哥,我想吃白面馒头。”说完还舔舔嘴角,表示自己十分想吃。
艾美还没发表意见,常华和大娃子到同时跟看外星人一样惊讶万分的冲他睁大了眼睛,常华心梗地难以接受地,有些虚弱道,
“白面馒头!你……你真……真敢说!”
梅画仿佛没注意到一大一小张着大嘴的两人,松了松肩膀,
“我为啥不敢,我现在就是想吃啊?怎么了?”用得着这么大惊小怪么。
艾美见怪不怪,温温柔柔地跟他商量,“画画,今天没发面,这时候也晚了,赶明儿或者后儿个大哥给你蒸好不好?”
“哦,这样啊,”梅画动动嘴咽口吐沫,然后不情愿的说,“那晚上吃米饭吧,蒸干饭。”
“行,没问题,等我把这个鸡收拾完,我就用那个小灶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