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华笑眼瞧着梅画的穿着打扮,心里赞叹羡慕不已,果真是官家里养出来的的男子,跟乡下的没见过世面的小哥儿真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脑子里想着这些,嘴里热诚道,“我们这也吃完了,我收拾下就能走。”
“不急不急,这时辰还早呢,我今天从地理回来得快,你们别着急忙慌的。”艾奇领着梅画往里走,常华走在梅画的身边。
“你们今天要买些什么?我想去布庄上扯点粗布给青牛哥做身衣裳,梅画你呢?”常华这人和谁都自来熟,就算先前梅画总是不搭理人他也应着艾奇和艾美的嘱托经常找梅画聊天,只不过都是他一人在费吐沫,好容易昨儿个梅画开口了,不再装哑巴,装无视,终于不用一个人在唱独角戏,他的话匣子大门敞的更开了。
梅画这人眼毒得狠,往往对方一说话就能把人家的脾气秉性琢磨个*不离,这常华绝对是个话唠,心里藏不住事,实诚,义气,有点小聪明,当然这也无伤大雅,要真的一个个蠢的跟个猪一样的人,他还懒得去结交呢,没朋友就没朋友,这些身外的东西他从不强求,见常华笑眯眯地等他回话,便随其所愿的回道:
“我不确定,先看看再说吧。”他不求这一世过的大富大贵,只希望平平安安的过农家日子,上一辈子什么样的奢华没尝试过,只是外表再光鲜,也掩饰不住内心的孤寂。他只希望凭借自己的一技之长过上小康生活便可,木独秀于林不成活,他在这里没权没势,男人还是一个庄稼汉子,估计连衙门的大门朝哪开都不清楚,官场上的猫腻阴暗古往今来都一样,昨天还金碧辉煌高人一等明天就可能秋风扫落叶,连街上的乞丐都不如,梅画很识时务,非常知趣,他不能显山露水异于常人,还有一点这个身体的家人应该是犯了罪,他才被官配的,没准就有谁在暗地里监视他呢,他现在是草木皆兵,必须战战兢兢的过日子。
弯弯道道想着这么多也不过是眨眼间的事,心里哪怕是惊涛骇浪梅画的面容上也不会露出一丝一毫,他就是这么能装!
几人说着话进了堂屋,青牛在里间换衣服,让他们等会自己马上就出来,梅画眼睛一扫屋内的情形尽收眼底,比他家富不到哪去!
青牛出来了,常华又进去换衣服,梅画是第一次见青牛,只看了一眼便转了头,正常男人小伙子一个,不愧和艾奇是朋友,智商上都是半斤八两。
青牛倒是瞅了一眼愣住了,实在是梅画的清俊优雅的气质和这个土茅屋着实不搭,就好像一颗夜明珠掉入土疙瘩里,没有蒙尘,却让人不忍直视,只是那一脑门子的淤青又让人看着碍眼和心疼。
“你家今天带上菜么?”艾奇知道每次大集青牛都去买鸡蛋和菜挣铜板,他家分家后家里的土地不多,水地只分了两亩,剩下一亩是旱地,家里的银钱都是靠鸡蛋和菜赞起来的。
“华华摘了两筐菜,最近又攒了一篮子鸡蛋,他说趁着今天一起去卖了,夏天鸡蛋不容易放,攒不多少他就卖一次。”
艾奇正要说什么,只见常华掀着帘子走出来了,他也换了一件青色的长衫,只是袖口没有梅画的宽,头上插了一根银质的簪子,嘟囔着说:“这篮子鸡蛋攒了快一个月了,再不卖只能留着吃了,蛋黄都散了还怎么卖,说起来还是怪青牛哥,我说上次自己去赶集你不同意,哪就那么胆小了。”
几人见他收拾好了便起身往外走,青牛还待解释说,“那么多东西我不是怕你累着么,你放心吧,鸡蛋我都看了,个顶个好着呢,绝对亏不了。”
“哼,等卖不出去再找你算账!”常华暗暗掐他下,拎起门口的一个装菜的筐背上,剩下的一个被青牛拿着,他又提着一篮子鸡蛋,上面还盖着一层干草。
艾奇要帮忙背常华的筐,被他给躲过去去了,嚷嚷说,“你看好梅画就行了,再说一会就到了,咱们还坐车,等下次再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