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同样是稀粥和黑乎乎的馒头,艾奇摘了三个茄子放入荤油中炒的茄条,又炒了两个鸡蛋,再加上哥哥送来的一大碗几块土豆,今晚的晚餐算是很丰富的了,两人刚成婚的时候艾奇也是每晚炒两个菜,虽然都是地里长的,可他也换着花样做,连着做了两个礼拜,梅画仍然不碰一筷子,艾奇才减到一餐一个菜,直到今天梅画开始说话了,艾奇一高兴才又增加了分量。
碍于中午梅画不怒自威的一番话,两人碗中的米是等量的,
“小画,你吃鸡块,哥哥做饭的手艺比我强,你多吃点。”艾奇将散着香气的大碗推到梅画的碗边,催促着下筷子。
这个身体这些日子都没怎么进食,梅画都感觉轻飘飘的发虚,下午之所以还能浇菜地是因为中午吃的不少,而自己也想锻炼下体能,这一下子吃多了荤食肯定受不了,而且他在前世什么好的没吃过,这点鸡肉还不至于馋的流了口水。
梅画夹了一块鸡肉就把碗推到两人间,“我一下吃不了那么多,吃多肉了难受,你也吃吧,以后晚上的饭吃多少做多少,不要吃剩下的。”意思很明确,不让这个男孩留给他。
艾奇就着烛光瞄着梅画的神色,面容平静,目光柔和,心里越发的高兴,“都听你的,咱家是你说了算。”说完夹了一筷子炒鸡蛋慢慢的往梅画碗边送,筷子很稳,可他的心里入击鼓一般速度奇快。
梅画吐掉嘴里的鸡骨头,也没看艾奇,直接伸筷子把那个比蜗牛爬行还慢的运行中的鸡蛋半路接过来,往嘴里一塞,细嚼几下咽下去,喝了口米汤才说,“我不喜欢菜泡进汤里,难吃。”
艾奇光顾着高兴,自然是梅画说什么他听什么,菜被狂扫了一大半,鸡肉里的土豆都被梅画挑着吃了,又多喝了一碗粥,剩下的都推给艾奇了。
梅画这个人受过良好的家庭教育,各向礼仪规范标准,人聪明,情商高智商高,不管学什么都是手到擒来,除非是他不愿意去学的,不感兴趣的东西,绝对碰也不会碰;要说性格有瑕疵的地方那就是他这人从来不受压迫,要么直接拒绝,拒绝不了就冷暴力对待,爱咋咋地,所以虽然脑袋瓜比别人弯弯道道多,可他不爱用,非要走直线;而且交的朋友也是三六九等参差不齐,用他自己的话说,遇见才子文人他能扮高雅风流,碰上泼皮混混他就是无赖恶霸,享受过上流社会的奢靡挥霍,也跟兄弟们拿过刀找人场子,总之别人给的评价就是擅长走极端的人。
艾奇喝完最后一个盘子里的菜汤打了个饱嗝,惊的立刻捂上嘴,小心翼翼地瞄着坐在一边等他吃完的梅花,见他没有任何的轻视和嘲笑,心里才踏实一些,今天这两顿是他这一个月来吃的最舒心的一次了,也是最饱的,以前自己一人时都是吃的七分饱,更不会像现在这样每顿都有菜吃。
“小画,我去洗碗,你歇着。”怕梅画又跟自己抢,连忙又说,“你帮着把凳子挪到里面就行。”
梅画没有刚吃饱饭就走动得习惯,见艾奇这么说便顺着他的意点点头。
艾奇洗过碗,在院子里的灶上烧上水,自己随便擦了擦洗了头,又烧了一锅水倒进厢房的澡盆里才进屋叫人。
彼时梅画正光着膀子躺在床上,这家里虽然穷,可床铺被褥都是新的,就是颜色他不喜欢,正想着明天去市场里转转的时候就听见某人的脚步声进来。
“小……画。”艾奇湿着头发进来刚喊了一个字便噎住了,屋里的油灯很暗,可就算如此也能看清人,他媳妇在干什么,只穿了一条裤子躺在床中间,还翘着二郎腿,莹白的上身裸露,肚脐处得那红孕圈此刻尤其鲜艳,梅画双臂真在脑后,双目看着帐顶,这要是放在汉子身上绝对是吊儿郎当,可小画做起来却带着一股天然的风流,漂亮的让人移不开眼。
艾奇吞了吞口水,压住心里的悸动,尽量用平静地语调说,“小画,我烧了水,你去沐浴吧。”想了想他还用了个文雅的词。
洗澡?梅画身形未动,黑黑的眼珠转向憨憨的青年,“在哪啊?”声音透着懒散,因为屋里暗,梅画自然没看出艾奇的脸红。
只一眼,就让艾奇浑身僵硬,“在,在厢房。”
梅画心想这人怎么还磕巴上了,难到还间歇性的口吃?不管脑里想什么,他坐起身他踢拉着一双黑色的布鞋起身往外走,他也不知傻子,厢房在哪他当然知道。
眼见人要越过自己,艾奇立刻叫停下,紧着走两步拿过床边的衣服给梅画披上,“你得穿衣服啊,哪能……”光着啊,你是我媳妇怎么能让别人看去!
梅画皱眉,现在差不多就五月份一点都不冷,再说他去洗澡又不是出门,穿什么穿,揶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