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府是陆墨甄的母家,在王妃还没逝去的时候,陆墨甄曾随着她回母家探过亲,因相隔并不远遥远,五年里有两次回门。现在王妃没了,老国公爷心疼他,有意培养他便让白幽去同端王交谈,至此以后的日子陆墨甄便经常来回于王府和国公府之间。
如今的奴才心里是门儿清的,陆墨甄出生高贵,哪怕生母病逝了,依旧撼动不了他世子的地位。而国公爷看重他,有意栽培他,这府里上下都将他奉为小主子,在府里的地位比其他几位嫡子嫡女还有份量。
陆墨甄的母家国公爷一房是从北地迁移过来的本家,家中除了国公爷夫妇,出嫁的如今已经病逝的王妃,嫡子白幽,和国公爷的亲生弟弟一房外,近几年出生的孩子都非常少。国公府的二房也紧巴着大房的,国公爷的弟弟心性本份,换句话说就是平平无奇,倒是极听国公爷话的。
陆墨甄对国公府已经熟悉了,他熟知白幽住的地方很精细,风花雅月写意潇洒,还有几处不错的地方能待娉娉去玩。白幽是国公府的嫡大爷,二房生了三个小子,四个闺女,嫡出的居多,白国公治家严谨,不同其他贵人府里那般容得下下人放肆,是以哪怕妾室、庶出的孩子们都不敢不尊家规,胡乱生事。
陆墨甄算来岁数是最年长的一个,白幽成婚不久,至今还没有喜讯传出来,二房已经比大房先有孙子了,是以陆墨甄要叫二房的几位少爷叫兄长外,这几位兄长的孩子都要唤他为小叔叔。
二人在院中玩的时候一路都有下人仔细照看着,陆墨甄根本就不愿意在他同卢娉莞相处的时候有人过来打扰,于是沉着脸让白府的下人都守的远远的。而卢娉莞身边的人,早在寒山寺熟悉的知礼知雅知文他们也被陆墨甄哄着卢娉莞将她们遣散了。
没了外人插|足,娉娉整个周围的空气都是清新的!陆墨甄像会变色一样,拉下来的脸顿时换上了俊秀如玉的笑颜,他颜值高叫和他手牵手一起玩的卢娉莞看的两眼晕晕,整个人醉醉哒。
陆墨甄看她是个小迷糊,直接在她头顶上亲了一口,然后像饿了许久的宠物,在她脸上猛地亲了好几口然后离开了她白嫩柔软的面庞,站在边上轻轻喘着气。少年太激动,整张白净的脸上都慢慢升起淡粉,眼神亮亮的一错不错的盯着卢娉莞。
被亲的更加晕乎的卢娉莞连走路都不会走了,陆墨甄紧紧抓着她怕她摔倒,二人靠在一旁的假山处停歇,远远跟着的下人们不敢过于接近,又有枝叶花木遮挡也就看不见他们在干什么。卢娉莞只觉得自己备受陆墨甄的喜爱,那种感觉就同一个小孩子被比她大的孩子喜欢一样,真心诚意,温暖如春,这样的感情代表了他的善意,能感受到的她傻乎乎的呵呵呵呵呵呵呵的笑着,单纯为了自己的魅力和陆墨甄像小狗似的蹭她亲热她感到快乐。
卢娉莞的笑声甜如蜜,就是太傻气了,高兴自己偷香窃玉了的陆墨甄虽然也甜蜜,但还是有一种跟二愣子开玩笑的感觉,只是他年纪也不大,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想干什么,只得无奈哄着卢娉莞再往前走,带她到温暖的水榭去玩。最后忧郁一想,唉,娉娉这么乖(傻)这怎么办呢。
卢娉莞自顾高兴呢,小甄哥同她玩闹,国公府又同样大气古朴,宅邸华贵,景色优美花枝簌簌不知有多迷人眼呢,至于小甄哥幽幽的小眼神她才不管拉。室内水榭,赏花赏景的好地方,里面有白幽收藏的奇石,形如人、物,颇为稀罕。只是没想到那里面早已有人了,同为年纪相仿的郎子和姑娘,人影晃动,似是在为一颗如同红烧肉的奇石在争执。
陆墨甄瞧着里面的情形,不太开心的皱起眉,本来就是要带娉娉在母家玩乐的,竟然还有人抢先在此,着实扫兴让他不悦。没了兴趣停留在此处,想把卢娉莞带到另一个地方去玩,陆墨甄牵着她的手,道:“娉娉,这个地方不好玩,咱们走。”说着,抬步就走。
卢娉莞眨眨眼,看见水榭地方已经有人先来了,也不知道该不该进去,听见陆墨甄这样说,也听话点头同时转身。突然,一阵风声靠近,一个小小重物就砸在卢娉莞的后脑门儿上,叫她疼的“哎哟”一声,眼泪都被砸出来了。
那声响,掉落在地上兀然裂开了,卢娉莞一声疼呼声就叫陆墨甄敏锐的扭身看去,见她浓黑的睫羽上挂着几颗泪珠,登时就炸了。漆黑如墨的眼睛里闪动着火光,他抬眼一看,水榭里面两个小孩都傻傻的看着他们,再看看地上破碎的玉石,岂不知是怎么了?白净的小脸一下就黑了,眼神阴沉沉的盯过去,轻轻松开卢娉莞的手,迈开步子向里面走去。
卢娉莞没等来小甄哥的安抚,颇为奇怪可怜兮兮的“嗯”一声,抬头目光追随过去。咦,小甄哥走的好快呀,他认识水榭里面的郎子和姑娘吗?哦——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小甄哥打人拉!
卢娉莞眼泪汪汪的眼睛瞬间瞪大了,她蹬蹬小腿立马跑进水榭里。外面晴空碧洗,万里无云,风吹花落,一切都说明春好时节。只可惜在国公府白幽住处附近的水榭里,正发生着一件殴打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