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金说道:“扯淡,最少半个小时,奶奶-的,差点儿没把老子吓死。”
“啊?不会吧?”我瞪大了眼,有点儿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们俩。
他们俩也像是看着怪物似的看着我,然后点了点头。
“那你狗-日-的怎么不早点儿下去救我?”我站起来,有些气恼地问道。
陈金一摊手说道:“我们俩也累了啊,还没歇过来呢,俩人还在这儿说今天这事儿真邪门儿呢,说着说着……这不就把你给忘了么?等回过神儿来,我赶紧就跳下去救你了,谁曾想,你狗-日-的是只活王八转世,愣是在水底下潜了那么久,竟然还没事儿,操……这他妈上哪儿说理去?”
“就是,我看你丫真像是王八转的。”薛志刚也笑着说道。
我无语了,索性不再搭理他俩,扭头看向河里。
这场阵雨下得较大,河水明显上涨了许多,这是因为牤牛河本身就是条小河,河水多半都是由上游一些泉水和山中的溪水存流而下,汇聚成了这条小河,所以河水大小受雨水的影响很大,涨起来快,落起来,也快。
河面上水流湍急,哗哗直响,偶有一些小小的漩涡从上游冲下,顷刻间消失不见。一些鱼儿因为天气闷热,水底氧气不足的原因,纷纷游到了水流平缓的河边儿处,浮上水面,呼吸着空气,于是形成了一个个的小水泡,时而,一些鱼儿会耐不住寂寞,从水中跳起来,再跃入水中,溅起一朵小小的水花。
手里那条乌梢皮做的腰带,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沾了水的缘故,此刻显得分外油滑光亮,细小的鳞片泛着亮晶晶的光芒,用手摸上去,却没有一丝的水迹。
难道,又是这条腰带帮了我的忙么?
让我在水底下竟然潜了那么久的时间,这简直让人不可思议。
陈金突然说道:“银乐,你在下面那么长时间,是不是遇到什么东西了?”
“是啊是啊,发现啥没?”薛志刚也围过来问道。
我这才想起了,急忙说道:“可不是嘛,奶奶-的,好像是只大王八,可惜没抓住,让它给跑了!”
“大王八?有多大?”陈金问道。
“怎么着也有这么大吧?”我伸开胳膊微微圈起比划着。
薛志刚瞪大了眼,说道:“瞎咧咧吧你,哪儿有那么大的王八啊?那叫海龟。”
“不对不对,我相信银乐。”陈金摇了摇头,说道:“咱们今儿个遇到的事儿有点邪性,刚才河水忽上忽下,一涨一落的,跟煮沸了的似的,还时不时掀起那么大浪头来,一准儿是什么东西在作怪呢,我猜,肯定是只王八精。”
“操,还真有可能。”薛志刚也点了点头,说道:“现在这世道,什么他娘-的东西都能出来成精了,还真是瘸汉子干娘们儿,斜门儿(邪门儿)到底了。”
我和陈金俩人让薛志刚这句歇后语逗乐了,我说道:“操,这句话真他娘-的经典,你丫打哪儿学来的?”
“高,实在是高!”陈金也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
“哎,哪里哪里,过奖了。”薛志刚立马高兴得眉开眼笑,难得他说话能把人逗乐了,还让我和陈金俩人竖大拇指。
三人说笑了一会儿,我摆着手示意他们别笑了,然后很慎重地说道:“我说哥儿俩,我刚才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儿……”
他们俩都静了下来,认真地看着我,“啥事儿?”
我皱着眉头说道:“还记得咱们这儿每年都有小孩子在河里淹死的事儿么?”
他们俩愣了愣,齐声说道:“知道,是有这么回事儿。”
陈金又说道:“咱们村儿的人不是说了么,守着河边儿呢,夏天好几个村子这么多小孩儿,难免的事儿。”
我摇了摇头,说道:“那可不一定,你们想想,今儿小民子他们仨让水给淹着了,河水又那么古怪,八成是有什么邪物,甚至,我摸到的那玩意儿,还真就是只大王八,或者说,王八精……可如果要真是这玩意儿每年在滏阳河或者牤牛河里弄走一孩子吃的话……这事儿可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