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真的要动手了,这坟头底下,埋着一只尸蟾,一旦被惊动了,蹦上来那就是一口毒气,甚至在地低下就喷毒气了,让你防不胜防。
还有,我们突然意识到,这是挖坟,挖人祖坟的事儿,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兴许明儿个村里人知道了,周家一大家子人会找到我们跟我们这帮人拼命。
这是件很不道德的事情!忒孙子了!
“银乐,我刚想到,咱今儿晚上要真是挖坟的话,就太不地道了。”
“是啊,咱真得这么干么?这要是让人知道了,还不剥咱们的皮啊?”
我皱着眉头说道:“疏忽了,真他娘-的没想这茬,要不……咱们挖了坟之后,再给他好好埋上?底下这哥们儿不会怪罪咱们吧?”
“****,底下那哥们儿怪罪不怪罪另说,问题是底下这哥们儿他的后人可不乐意咱们。”薛志刚说道。
陈金在一旁不耐烦地嚷嚷道:“扯淡,全都是扯淡,既然想干,那就别废话!怕什么啊?挖,挖了再埋上不就行了,谁不服让他来找我!就说是我陈金干的。”
“还有我刘宾!”刘宾立刻挺起腰板说道,显得特担当。
说话间,胡老四和刘宾娘也来到了跟前儿,刘宾娘说:“孩子们,刨人祖坟是不对的,咱们不能这么做,你们不是说那尸蟾不能招惹不能打搅么?你们都离远点儿,我去那搅和水去,兴许那尸蟾就不耐烦出来咬我呢。”
“这样恐怕不行。”胡老四摇了摇头,说道:“来的时候我就想好了,坟不能挖……”
“那咋办?”我皱眉问道,心想搅和水不行,坟又不能挖,这不是扯淡么?
胡老四说道:“如果尸蟾离开了这里,在其他地方,咱们尽管动锹挖,如果尸蟾还在这儿,那也好办,你们不是说坟头有个洞么?拿锹把塞进去捅,一下不行捅两下,不一定非得捅到那只尸蟾,总之不让它在地低下安静了就成。”
“好主意!我来我来,都让开,离远点儿!”陈金呸的吐了口唾沫,搓搓手就要开干。
胡老四制止道:“陈金,让银乐来,他有乌梢皮做的腰带,不惧毒气。那谁,刘家媳妇儿,你跟着银乐站在那坟头跟前儿,那只尸蟾出来了,你就挠它,踢它,捶它,反正能激怒它最好。”
“成!”我点了点头,将准备好的乌梢皮腰带干脆挂在了脖子上,一手接过来陈金的铁锹,大踏步走到那天晚上发现野兔子的洞口,掉过锹头来,随时准备将锹把塞进洞里搅和去,心里想着这下非得搅和它个天翻地覆,让尸蟾那老丫挺的在里头待不安省。
就等着刘宾娘走过来了,可刘宾娘在这个时候,却四下里张望起来,像是在寻找什么。
刘宾问道:“娘,你在找啥呢?赶紧过去吧。”
“等等,娘还没找着那黑猫呢。”刘宾娘有些害怕地小声说道:“你们不是说有只黑猫一直祸害我,还保护着我么?这,这大半夜的,咱们惹什么尸蟾,那黑猫咋没来呢?万一一会儿它不来,或者是不管的话,那可咋办?”
哥儿几个一琢磨是,是啊,万一那黑猫不管了怎么办?它也不让刘宾娘死,就是让刘宾娘中了尸蟾的毒,然后活受罪,那该怎么办?反正怎么都是活受罪,中了尸蟾的毒又如何?我们都愣住了,箭在弦上,发,还是不发?
胡老四说道:“即便是那黑猫不在,我也会保证你的安全,去吧,站在银乐身边。”
“那我来这儿干啥?”刘宾娘犹豫不决,她还是害怕。
陈金突然说道:“哟,那不是那只黑猫么?在坟头上呢!”
“哪儿呢哪儿呢?”刘宾娘立刻向那几座坟头上看去。
其他人也都急忙看去,我这边儿正纳闷儿呢,我怎么就没看见?
刘宾娘说道:“没有啊!”她看看其他人,也都是一脸惘然。
“哎哟我的大婶子,您难道不知道么?邪物这种东西,只有我和银乐俩人能看见,俺俩是天生的阴阳眼,不信您问问胡老四,问问你们家宾子,那,还有我们这帮哥们儿。”陈金说道。
我一听就明白了陈金的意思,急忙点头说道:“可不是嘛!”嘴上这么说,我心里却泛着含糊,咱这不是拿着人家刘宾娘的命开玩笑么?真是豁出去了啊?陈金这小子也是,万一那黑猫真的不管不顾了,咱们这不是活折腾刘宾娘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