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咋我家前边的巷子里刘宾娘这些年就一直不平安?你们也该听说过她是让邪物给害的吧?玄母娘娘也不管管?据我所知,刘宾娘可是逢年过节,每逢月初,都要到奶奶庙里烧香磕头的。”我满脸疑惑地问道。
“啊?这个……这个……”
许老太太一仰脸,替战友接招道:“那是刘宾娘以前做了亏心事儿,神灵惩罚她呢。”
“哦,真没想到刘宾娘那样出了名的老实人,还做过昧良心的事儿啊!”我打着哈哈说道,不敢说十里八乡吧,至少刘宾娘的娘家和我们村里,就没有人不晓得刘宾娘自小到大有多么的胆小老实,而且心眼儿特好,村里人都知道,打从刘宾娘嫁到俺们村里,就从来没跟谁红过脸拌过嘴。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许老太太也做出有些痛心的样子。
我点了点头,接着问道:“我听来听去,好像只有说玄母娘娘惩这个罚那个的,那它都帮着谁了?护着谁了?保啥平安做啥好事儿了?”
“嗨,你这孩子是不是想反悔啊?我可告诉你,这些话都是对神灵大不敬的!”
“我看大牛家的老二根本就是个无赖,瞧他说这些话问这些事儿……”
许老太太这次没有加入到对我的集体-性轰炸批判当中,故作冷静地说道:“玄母娘娘保了谁的平安,帮了谁,谁心里都有数,用不着我们说。”
“别用不着说啊,我总得知晓点儿事是不?别让我磕头膜拜了半天,也不知道咱拜的神都做了些啥好事儿,有多好,那我拜神不是瞎拜了么?”我说着话冷笑了起来,道:“我说老几位,是这个理儿不?”
“呵,那我就跟你讲讲清楚,远的不说,就说我们几个,都这么大岁数了,没个病也没个灾的,还不都是玄母娘娘显灵,整天护着么?”许老太太得意地说道。
听到这里,我可实在是没心思跟她们纠缠下去了,这帮老太太根本就是铁齿铜牙,城墙厚度的老脸皮强度和韧性极高,我就是再问什么,她们也能给你回答的滴水不漏,所以,我不打算接着逗她们问下去了——我那时候也年轻,根本没那个耐性,事实上,我当时心里已经想好了很多要问的问题,本打算要问到她们彻底无语的,现在看起来,没那个必要,也做不到。
所以我脸色一沉,冷哼一声说道:“原来神灵就是保护你们这种人的,怪不得老话说祸害活千年呢,感情都是狗-日-的神灵护着了,长寿无灾!”
“哎你这小-崽-子怎么骂人呢?”
“听见没?大家伙都听见没?赵大牛家的老二这可了不得了啊,不敬神明,这个小王-八-羔-子敢骂我们!”
“他赵大哥啊,这就是你们家的孩子,你别钻在屋里不出来,今天要是不把这话说明白了,咱这事儿没完!”
“行啊行啊,还翻了天了!欺负人啊,仗着他家里人凶,就这么耍横呢,我可告诉你们老赵家,谁都不是吃素长大的!”
……
不得不承认,这些个老太太们骂架的战斗力及其强悍,可以说联合起来那就是战无不胜,我那句骂人的话挑起了她们极强的战斗*,顷刻间刁钻犀利的言语如同洪水般将我淹没其中。
我爹在屋子里吼道:“银乐,给我滚进屋里来!”
这个时候我很清楚,无论今天这几个老太太胜也好,败也好,我是肯定会挨我爹的揍了,反正横竖都是要挨揍,所以我干脆也把心放开了——骂架我不是几位宗师级老太太的对手,不过……正如她们所说,耍横……我耍得起,也敢耍!所以我平静地,甚至有些过于平静地瞅着几个老太太在那里唾沫横飞、言刀语剑,承受着她们一波又一波对我的思想心灵上的强悍打击。
我只是,在等待她们气势弱下去的时候。
即便是她们无耻地展开了车*战,攻势如火如荼,大有连绵不绝,愈演愈烈之势,但是,总会有疲软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