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浅小姐,你愿意嫁给许子扬先生为妻子,无论是顺境或是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将永远爱他、珍惜他,对他忠实,直到永远吗?”
我凝望着神父,虔诚地回答:我愿意。
眼角的余光,可看到身旁的男人嘴角微微上扬,满面都是春风。在我之前,神父问了他同样的问题,他的答案与我一样。
婚姻在很多人来看,觉得不过是一张纸的问题,但在我来看,婚姻是承诺,是责任,也是爱。一个家庭的建立,首先得是有婚姻为前提。
对于某个傲娇的人来说,他迫切想要给我定下身份。我们是回c市举行婚礼的,一来童晓涵与秦宸刚新婚,如果我们传出婚讯,童家老爷子可得面上挂不住;二来许子扬父母都在c市,许父身体又不好,免他老人家走动,而且c市是许子扬老家。
婚礼并不铺张,特为去教堂举行了个简单的仪式,这是许子扬提议的。他说这样的仪式比较神圣,也虔诚,但我看他的态度可没看出半点虔诚来,甚至有点不耐烦神父在宣誓问话之前背了一长段的圣经。
果然,等仪式结束后,他搂着我往外面走,听他在嘴里咕哝:“这神父可真啰嗦。”我怕毁了妆容,假装没听到。
酒席那边也没大肆铺张,只宴请了双方家人亲戚以及交好的朋友,总共就只办了五六桌,也没弄什么婚庆了。在经历了之前的风雨变化后,许家把很多都看淡了,也看清了曾经围绕在旁吹捧之人的面目,所以说这是一场历练。
争名夺利到最后,还是家人最重要。给公公婆婆敬完酒后,又领着许子扬给我母亲和继父,以及父亲和阿姨敬酒。后来余乐的妈妈还是被父亲找回来了,据说她走了后一直都在工厂里打工,过得十分清苦,当时离家出走也不过是一时之气吧。
倒是我妈和我爸多少年没见,凑上我结婚这机会,他们聚在了一起。桌面气氛谈不上尴尬,各自身旁都有了伴,也儿女幸福,可算是没太大遗憾了。
谢雅和陈新的到访,让我惊喜之极。之前我也打电话给谢雅过,她以目前抽不开身而推拒,我想她可能是怕陈新见到我会尴尬,所以才不来。一走到他们那一桌,谢雅就上前率先给了我一个很大的拥抱,凑在我耳边说:“你结婚,我怎会不来?傻猪。”
我笑得当真憨傻了,嘴咧到了天边去。揪住她的手臂到桌前,要跟她喝上三大杯,却听旁边轻咳两声,谢雅笑着挽住陈新的胳膊道:“你跟新子喝吧,本大小姐身体不便哈。”
惊喜地向下去瞄她肚子,疑声问:“你不会是......”
“她又有了,刚查出来。轩猪,她的酒我代了。”陈新在旁公布了答案。
我在为谢雅高兴之余,心中也对陈新的态度感到欣慰,那些纷扰的过去终于烟消云散,再不会成为我们友谊的障碍。我举杯的同时,许子扬突然道:“干杯怎么能少了我?新子,我们连喝三杯怎样?”
陈新笑得温煦:“好。”
我心中一窒,去揪某人的手,眼神示意他不能喝酒,医生严令不准碰烟酒的!他摸了摸鼻子,抱歉地说:“新子,老婆管得严,看来只能以茶代酒了。”
陈新应是知道许子扬身体的,所以并没坚持,两人意思性地碰过三杯后,相视而笑。
一笑泯恩仇,两个男人心中的那点芥蒂,也烟消云散了吧。
一圈过去,轮到对子杰敬酒时,我忍不住把目光转向他身旁的苏敏,他们两人到底还是没离婚,但看此时貌合神离之态,应是矛盾还很深。尽管两人的嘴角都牵着笑,但多了牵强,倒是子杰看向我时,眼底温柔尽显:“若若,祝你幸福。”
我还没来得及应声,许子扬一记拳就捶向他肩膀,“浅浅跟了我,自然会幸福,你少操那么多心。”口气酸酸的,但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子杰眼珠转了下,忽然眸中闪过一道光,我顿生不祥之感。只听他说:“若若,难得的好日子,把酒杯换了,酒也换了,想当初你可是白酒干过半圈的人。来,让哥看看你当年的威势。”
他话声一落,立即就有看好戏的人拿了新的高脚杯,倒上了满满白酒递到我面前。这情景与当初谢雅结婚时让伴娘代酒何其相似,我转眸去看谢雅,她一副小鸟依人状躲在陈新身旁,给我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我再去看许子扬,还没发言,子杰就叫起来:“我敬的可是新娘,某些不相干的人可别搅局啊,走走,怎么说我也是她大舅子,这里我最大,得听我的。”
我听到了某个“不相干”的人在磨牙,但却还真的不吱声了。
原想酒席够低调,不过就那五六桌,而且敬酒已经一圈过来,就剩这一桌年轻一辈了,那种看别人婚礼上新郎新娘被灌酒灌到昏天黑地的场景应该不至于出现了。却没想就是这最后一桌失足了,而且还是败在子杰之手。
是为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吗?满满的白酒下肚,火线从口到喉,一路灼烧,一直蔓延到胃。几杯下肚后,就开始头昏眼花,脚步虚浮。可真正的欢宴才刚刚开始,后头那群人节目层出不穷,闹到后来许子扬扬声怒言:你们给我等着!
他虽没被逼着喝酒,可节目的参与人必须得有他啊。
我脑子虽被酒精烧得混沌了,但依然还可运转,想他这威胁根本没多大作用,因为他这一帮子哥们基本上都成家了,我和他算是赶了末班车。要想扳回本,恐怕很难。
酒过三巡,等到席散时,我真成了傻猪,因为只会抱着某人的手臂傻笑了。怎么坐车的,又怎么回家的,脑子一片糨糊,懵懵懂懂。等终于躺倒床上时,头都不敢动,因为一动就晕眩,半眯着眼,看着天花板上的水晶灯,数那一个个水晶球,怎么都数不过来。
某人拿了毛巾替我擦手和脸,可他用的是热毛巾,越擦越热了,而且擦好了还不拿开的,在身体各处游走。当唇上覆盖软软的带了点清凉的果冻时,犹如找到了甘泉般,我立即紧紧吮住,可吸了一会就觉不对劲了,这果冻还会自己动呢。眯开了些视野,黑幽深邃的眼就在咫尺,眨巴了两下才辨清他是那个某人,这才反应过来那“果冻”正是他的唇,而在我嘴里挑勾的是他的舌,几乎刮遍了唇内各处,仍旧不肯放过我,卷着我的舌与他共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