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门诊时,正好排到我的号码,走进去将情况跟医生说了下,然后拿了单子去取药挂点滴,等两瓶点滴挂完到家时已是傍晚,随便弄了点吃的,就倒头在床上睡觉。
连着两天都去挂水,平静的像不曾有什么事发生一般。到了周一,我如常去学校上课,身体虽然还有些发虚,脚步也轻浮,但已经不再头昏脑胀了。大致一周后,感冒就痊愈,生活也风平浪静的,没有扰人的事,也没有讨厌的人再出现。
又到周末,我见冰箱里头干粮快没了,就打算去附近超市采购一番。
途经某家酒店时,抬头仰看了下,很高的楼层,虽然没有评星级,但就从外面的装潢来看,住上一晚应该也是价格不菲吧。
失笑地摇摇头,这与我何干呢?老百姓永远不懂某些人心思的。
去超市逛了一圈,出来时拎了很沉的袋子,女人在购物上总是没法免疫,走进去就发现其实好多东西都想买。再度经过那巍峨的酒店时,我顿住了脚步,远远看着某个身影撑在墙角,弯曲着腰,似乎很难受的样子。
直起身时,他随意的向这边投来一瞥,随后看到了我。隔得太远,我无法分辨他脸上的神色可有狼狈,却能看他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仿佛被风化了一般。
抽离目光,朝家的方向走,任由身后的视线紧随。回到家后,就一样一样把东西塞进冰箱,有条不紊地收拾着房间,又将地面拖了一遍,发现时间还早,把床单和被套拆下来放在洗衣机里洗。手机在客厅桌面上响,走过去一看是谢雅的来电,焦虑的情绪稍有缓解。
接通后,首先听到妞妞在对面喏喏地喊“妈咪”,不由笑了起来,再听到谢雅宣布说她要复婚了,我是由衷地高兴,总算有件事是好的了。电话中她细细叨叨了好一会,才感慨地说:“若若,我一直隐忍着没开这个口,当初我是太不理智了,只沉浸在自己的悲恸中,根本没有将整件事细想,最终走到难以收拾的地步,甚至还差点害你......”
“小雅,”我轻声打断她,“都过去了,我们不一直都是最好的姐妹吗?”
“嗯,我们要做一辈子的朋友。”
我笑着问:“还办酒吗?如果办酒可别忘了找我当伴娘啊。”她在对面笑骂:“你就取笑我吧,复婚办什么酒啊,就去民政局把证给办了得了。倒是你,你到底怎打算的?我听新子说......他似乎不太好。”
没想瞒她,道出了实情:“我跟他没有联系了。”
她轻叹了声,“断了也好,到底不是一条船上的人,难走在一起的。我还怕许家的事连累到你呢,好了,不跟你说了,妞妞在旁边烦的,若若,好好的啊。”
若若,好好的啊。这成了谢雅的口头禅,每次挂电话前都要如此嘱咐一番。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有这么一个真心对自己的朋友,是我余浅的幸。
而我的不幸,全在于另外一个人。
每一次想彻彻底底抛开前事时,他就阴魂不散地出现了。
一场车祸,几乎剥夺我生命,我甘愿埋在记忆的深海里,做个糊涂的许若,想要得到新生。可是他不放过我,远隔千里都能找了来,然后再度走进我生命。好吧,我对命运妥协,既然是他自动靠近,那就执起仇恨的尖刀刺向他,算是对自己有个交代。
比起他,可以说是小巫见大巫,尖刀刺进肉,没抵达心脏就撒手了。如果我够心狠,就该在他求婚后,真的与他结婚,然后彼此折磨到疯。我最终还是不忍,选择放爱自由,可他不甘心啊,又一次追了过来。
生死劫难后他说分手,我犹如虚脱了般,花了很长时间渐渐平复,以为慢慢步入了正常的轨道,结果再一次打回原型,得知身边的朋友,以结婚为前提交往的男友,全都是他安排的。他无孔不入到令我心寒,但这还不算,最后他心爱的小情人跑来告诉我所谓的“真相”,弘扬他有多伟大多无私,然后现在的他有多落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