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知府赵安说那位被毒死的人可十分不一般。从前天开始,他家附近就出现过异象,而那人也就是在那天脱胎换骨,称自己是受了仙人点化来凡间救苦救难的。”杨广饶有兴味的道。
果然是冲着自己来的,凤玦心中一沉,语气却仍旧十分淡然,“所以说贫道的徒弟是谋杀了一个得到仙人点化,即将成仙的仙人了?”
“哼,贫道的徒弟区区一个凡人如何敢这么做,肯定是我这个师父指使的。至于贫道为什么指使他这么做,这里面一定有天大的秘密,一个对贫道十分不利的秘密。”
“皇上,你是这个意思吗?”凤玦立刻将对手的所有计划说了出来,最后冷冷的对杨广问道。
杨广没想到凤玦说的如此直接,脸上立刻有些尬尴的笑道:“国师,看你说的。朕一直都相信你,你才是上天授命的人,那个什么升斗小民,肯定说的是假的。”
“既然皇上相信贫道,那是不是可以放人了?”凤玦冷声道。
“这”杨广犹豫了一下,才道:“朕虽然相信国师,可是怕堵不住这天下的悠悠众口啊!”
“那皇上以为如何才能堵住天下的悠悠众口?”
杨广微微一笑,“国师,其实不用朕说你也知道,这件事背后一定是有人在搞鬼,甚至朕都能猜到是谁。除了上次国师得罪的那些大门阀,别无他人。”
凤玦一愣,没想到杨广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他还一直以为杨广是一个被人蒙在鼓里的昏庸之人呢,如今看来,这杨广倒真有些让人看不懂了。
“看国师的表情好似有些惊讶,是在惊讶朕为什么会知道这些吗?”杨广觉的终于能得到凤玦的青眼了,便变的有些自得起来,“国师应该知道,朕这个皇位来的可不是那么容易的,没点手段,怎么能登上这九五之位。”
“下面那些人在想什么,朕心中一清二楚,就连宇文化及的事,朕也略知一二,所以上次国师弄死那些纨绔跟宇文成祥,朕才没有怪罪国师。”
“这么说,贫道倒是成了别人手中的尖刀,为他人做了嫁衣裳了?”凤玦冷声道。
杨广摇头,“要是换了别人,狡兔死,走狗烹,朕一定会杀了这人给那些大门阀消气,这样朕的江山才稳固,可是偏就是国师,朕怎么舍得。”说到这里,杨广舔了舔嘴角,眼睛贪婪的看着凤玦,好似在看一顿上好的美味佳肴一般。
凤玦被他盯的十分恶心,便不悦的道:“那皇上现在又打算如何?那群人摆明了要与贫道为难,这件事恐怕不是那么好解决的。”
“朕打算如何,当然要看国师的选择。”杨广将身体靠在背后的软榻上,有些懒散的道。
“皇上此话何意?”
杨广半闭了眼睛,“朕要是选择站在国师这边,就是与整个隋朝的大门阀作对。他们虽然一时不敢对朕怎么样,但这些门阀之间盘根错节,总有一天会影响朕的万里山河。”
“可是朕要是选择门阀那边,朕的江山虽然无忧了,可是朕却一点也不开心呢。”说到这里,杨广唰的一下睁开了眼睛,双目紧盯着凤玦,一字一句的道:“如果国师答应跟朕结为伴侣,终身不离不弃,朕就为你跟他们不死不休,哪怕是以这山河为代价,朕也不怕。”
杨广说这几句话的时候,竟然意外的杀伐果决,颇有一种一往无前狂傲肆意的气势。
这才是隋炀帝真正的面目吗?凤玦看着眼前如同出鞘宝剑般的杨广竟然意外的有些感慨。
见凤玦不回答,杨广用手托住下巴,好似诱惑一般的道:“怎么样,国师,要不要答应朕?”
“要是贫道不答应呢?”说完,凤玦又补充道:“难道皇上就真的不想要那仙丹了吗?”
“仙丹朕当然要,不过仙丹要三年才炼成,如果这三年中,朕没有了皇位,这仙丹就算炼成了,恐怕朕也没命吃,国师以为呢?”杨广的心思竟然意外的透彻万分。
杨广所说本来就是凤玦的打算,如今听他这么一说,凤玦倒一时有些拿不住杨广到底是怎么想的,关于自己的事又知道多少了。面前这个人由一个荒-淫暴躁的昏君突然变成一个深不可测的帝王,这根本不在凤玦计划之列。
杨广见凤玦一脸凝重,突然轻笑了一下,恢复了平时那副散漫的样子,盯着凤玦的手道:“这洛阳的牡丹花已经开了,后天朕准备办一个赏花大晏。国师如果愿意答应朕的要求,那天就来参加这个宴会,朕会将晏上最美的牡丹相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