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下午,我们刚刚吃完午饭,准备继续赶赴工地干活,太平沟的老支书火急火燎的跑到了连部,一进门就带着哭腔的说道:“解放军同志,不得了了,俺们村里来的几个知青,跑到雷池对岸去打兔子去了,昨天晚上一晚上没回来,我们村的猎户李大个儿今天一大早也渡过雷池去找这群孩子了,到现在也没回来,这可咋整啊。”
丢的这几个知青,是刚刚从大城市来这里插队的,都是些和我们年纪相仿的孩子。
虽然我们是工程兵,但是在战争有可能爆发的岁月里,依旧是全副武装的,随时可以上战场。
军民鱼水情,刻不容缓,连长立刻命令副班长带上5个战士,带上冲锋枪,一起渡过雷池寻找丢失的知青。
副班长点了几个老兵就要出发,好奇心极强的我缠住副班长也要跟着过去历练历练,开始副班长是不同意我去的,架不住我一再的磨,又因为我平时表现还算凑合,副班长最终还是同意了把我带上。
我们迅速的赶赴到了雷池边上,时值深冬,这条河已经被低温的严寒给冻的几乎实心儿了,我拿着工兵铲,使劲的往冰面上砸去,铲子一下子弹起老高,而冰面上只留下了浅浅的几道白色的冰痕。
过了雷池,我们进入了广袤的原始针叶林,副班长拿着指南针在前面带路,我们一直走了十几里,连知青们和李大个儿的影子也没见着,我们不停的含着他们的名字,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一直寻找下午5点多,副班长准备带队返回,突然眼睛贼的李强发现在林子深处的山根儿下有一个很大的洞。
我们一行人赶了过去,发现在洞的前面有一个扁平的石块,类似于一个石头床,上面躺着一个人,一副猎户打扮,身材高大,已经死去多时,他的一只胳膊已经不知道哪里去了,肩膀处的伤口流下的鲜血已经形成了冰溜子,挂在肩头。
只见他怒目圆睁,另一只手紧紧的握住了猎枪,横在胸前。
正当我们聚在一起,围着这个尸体还在打量的时候,突然一股恶风,夹杂着阵阵恶臭刮了过来。老兵刘建国正对着尸体,刚想扭头看,只见一个硕大无比的东北虎,一口就把他的脑袋咬了下来,鲜血从腔子里股股往外喷。
战士们一下子都慌了神,本来想拿起手中的冲锋枪扫射,但是这手被吓的怎么也不听使唤。其实也不怪他们,因为这只东北虎大的有点离谱了。它的脑袋跟一个农用拖拉机头那么大,四个爪子着地,高度能到成年人的肩膀。
它干净利索的放倒刘建国后,又是一个黑虎掏心,把通信兵于宏伟给开了膛。被掏出来的鲜红内脏在地上冒着白气。
“哒哒哒”,一梭子冲锋枪子弹的声音,让已经被吓的石化的我缓过了神儿。
副班长举起冲锋枪对着东北虎一阵扫射。那东北虎狂吼了一声,震得整个森林都颤抖了起来。
王德顺和李强这个时候反应了过来,也举起枪口对准了东北虎,但是王德顺因为离东北虎太近,东北虎的爪子一划就把他的脸给开了花,力气之大,整个迎面骨都被抓了下来,伴随脑浆撒了一地。
副班长和老李整整打出了两个弹夹的全部子弹,东北虎终于躺在了地上,但是还没有完全死透,依然喘着粗气,两只拳头大小的眼睛狠狠的瞪着我们。
老李换上弹夹,照着老虎的脑袋,又是一阵狂射,嘴里大喊着:“去死吧!”终于老虎不再动弹了。
不到两分钟的功夫,三位战友牺牲,而且死状极其的惨,我站在那里吓得直哆嗦,这枪在我手里跟一个烧火棍差不多,因为我站的位置距离老虎最远,所以侥幸的逃过了这一劫。
当我们三个人惊魂未定之时,只听见不远处的山谷里,传来一阵阵沉闷而雄浑的低吼声。
副班长大声对我们喊了句:“快跑!”
我们三个人跟疯了一样的往回的方向跑去,林子里此时此刻,果真响起了阵阵阴森的,鬼哭狼嚎的声音,猫头鹰在树枝上诡异的叫声更加加剧了我的恐惧。
天已经完全黑了,因为我可以夜间视物,并不受天黑的影响,所以我手持指南针跑到了最前头,副班长和老李紧跟着我,我们穿过了一道道的浅沟和丛林,可是无论我们怎么跑也跑不回原来的河边,这片树林如同一个海洋一样,把我们淹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