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忻这么说,公私都兼顾到了。
自从半年前差点被坑了之后,博古轩就一直在物色出色的陶瓷鉴定顾问。只不过蒋忻入行太短,人脉不行,而蒋卫国认识的人不是岁数太大,就是这些人在同行的手下工作,不好挖角。正好徐久照的古瓷鉴定非常出色,可以填补这个空位。
之前徐久照一直在封窑进行陶瓷学习,蒋忻始终找不到名头跟他常常见面。如果他成了博古轩的顾问,那么就能时不时的把他约出来见面了。
蒋忻现在颇有点越陷越深,之前他还能一直说服自己只是保持朋友的距离来关切徐久照。但是他自己总是不知不觉的就跨过那个界限,投入了更深入的情感。
就像是现在,还没有分开就开始舍不得,计划下一次见面了。
徐久照让他说的一愣,不过他没有拒绝,反而是思考了起来。
烧造瓷器的技艺他本身的造诣深厚,所需要学习的只是现代的一些艺术元素,吃透了之前邹衡新教给他的那些理论,后续的学习就没那么繁重,只剩下的就是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了。
做蒋忻的顾问也不是不可以,徐久照明白蒋卫国和赵掌柜坐镇上海,蒋忻需要的大概是一个可以陪着他走南闯北到处收货的顾问。
而徐久照正好也想要到处去走一走去寻找明朝时候还在现在却已经少见的植物添加成分,俩人一起蒋忻正好能跟他作伴。
徐久照点点头说道:“也好。”
蒋忻大喜,不过面上却还是矜持的保持着一派淡然若定的姿态。
他嘴角弯起,说:“这正式做了顾问,你可就不能再拒绝收报酬了。”
徐久照恍然还有这么一茬。他好不容易存到两万五千多的存款一下子捐出去两万,本来就快要凑够换吴久利的钱又被打回了原形。做博古轩的顾问也算是增加收入的一个渠道。
徐久照从来就没有做了好友就不能共事的概念,没有利益冲突,就不会有分歧。而他自信自己如果给博古轩做顾问,一定会兢兢业业。
徐久照说:“不过有一点我要说在前头,我比较擅长辨别的是元宋还有明时期的瓷器,元以前和清朝到民国的还把握不是太大。”
明朝时期不说是了若指掌,那也是烂熟于心。别说他生前跟举办私拍的人混熟,亲眼见过不少当代各地的精品样式,就是他自己过手和亲手烧造的瓷器种类就不少了。
经过岁月流逝,这些瓷器可能会有不同程度的变化,但是看款式和图案他就能够分辨出来是不是明朝的。
而元宋时期的他了解很多,也同样是那举办私拍的人搜集了不少的元宋精品的原因,他对于元宋时期的特征也知之甚多。
对汉唐时期的瓷器他就了解的不如元宋时候的,汉唐跟清朝时期的陶瓷知识还是从常院长留给原身的书上学习到的。这部分就理论大过实践。
蒋忻理解的点点头说道:“你还没有成年,精专三个朝代的陶瓷已经非常的不容易了。”然后他话题一转,说:“这样吧,你就挑你有把握的直说,没有把握的咱们再看。”
徐久照说:“好。”
俩人说定了之后,徐久照看时间不早了,就说:“今天晚上还回封窑镇?还是你直接在市区住下?”
没成想蒋忻摇了摇头说道:“我不住了,晚上还有飞机,一会儿吃点东西,直接去机场。”
徐久照惊讶:“你这么跑多累啊,休息一晚上再走吧。”
他们这天是坐上午的飞机回来,中午到封窑镇的。在他家待了几个小时又跑到福利院来,当天蒋忻还要坐飞机回去,徐久照都觉得这行程安排的太紧凑。
去上海的时候是徐久照第一次坐飞机。“飞机”这个词他在康复训练的时候医生教过,后来也因为好奇在书店里边看过图片。
所以去坐的时候是兴奋大于紧张,上天在他看来是极度不可思议的事情,这不就是神仙才能办到的事情嘛。
因为精神的高度紧绷,坐一次飞机下来总会感觉得挺疲惫的,所以蒋忻说他晚上还要坐飞机回去上海,徐久照都替他累。
蒋忻也想要多逗留一段时间,只可惜他还有工作上面的事情要处理,只能遗憾的说道:“飞机票都订好了。”
一听这个,徐久照只能说:“那我送你去市区?”
蒋忻毫不犹豫的说:“好啊。”又可以抱着徐久照的小腰了,最好还能一起吃个饭。
等进了市区,蒋忻如愿以偿的拉着徐久照吃了一顿晚饭。
徐久照还想要送蒋忻去机场,蒋忻坚持的拒绝了。
俩人就在饭点门口告别,徐久照并没有那种黏黏糊糊的情绪,很干脆的转身走向饭点侧面存放自行车和电动车的区域去推电摩了。
这片区域是饭店员工和来就餐的客人共同的,跟饭点外边灯火通明的停车位相比,这边就显得有点寒酸,只有一个瓦数不太大的灯光照亮。
徐久照正在低头开车子,身后边踢踏踢踏的脚步声轻盈而快速的接近,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人捂住了嘴巴。
“别出声!”来人低声厉喝道。
徐久照条件反射的挣扎立刻被另外一个人镇压了。
徐久照被突变弄蒙了一瞬,等到明白过来不再徒劳的挣扎。他极力冷静的试图看清楚到底有几个人,可惜脖子上的胳膊牢牢的卡住他的脖子,让他动弹不得。
这些人应该是计划好了的,没有出声动作默契的把徐久照向着这片区域的深处拖去。
谋财还是害命?
徐久照的脑袋里疯狂的运转着,批命思索着如何才能够安全的脱身。
一个人固定着徐久照的上身,另外一个则弯下腰抬着徐久照的腿,俩人小碎步快速的向着自行车停车区域跑过去。
徐久照眨眼,眼睛适应没有光照的黑暗之后,隐约看见尽头饭点的后巷停着一辆小面包车。
看见移动工具,徐久照不知道怎么的就联想到了“抛尸”这个字眼。
徐久照死命的开始挣扎起来,这种地方被人弄走了,没人发觉,再见到他可不就只是尸体了吗。
徐久照已经老实了一会儿,这下突然挣扎起来,固定他上身的人差点没有捉稳,还不等他恼怒的呵斥徐久照,一个人影飞快的向着他靠近举起手中的消防瓶砸向了他的脑袋。
“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