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修哥人可好啦!”虞锦瑟越说越激动:“带我出去玩,还帮我做暑假作业!那年我读小学六年级,我那整本数学外语作业都是他一个人做完的,我表哥就知道玩,都不帮我!”
沐华年摇头轻笑,“我算是知道你为什么成绩不好了。”
端坐的文修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轻咳了咳,“那个……我的本意不是要帮你做作业。”
虞锦瑟笑道:“我知道!你当时死活都不肯,还拼命劝我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认真做作业,努力考满分……你围着我念叨了三天,直到我受不了被你唐僧式的碎碎念哭起来,你哄不好我,就只能把那一本数学作业全做完了!你见我还哭,于是又把那本英语作业也做完了……”
虞锦瑟继续嘚瑟,“可我还哭还哭……你就只能带我出去游泳……你给我买了游泳圈跟漂亮的浮床,可我看中了那个很贵很贵的潜水套装,你身上的钱不多,表哥不让你买,于是我又哭,你心一软,就把自己回去的路费掏出来给我买了潜水套装……啊呀,总之你不知道那会我多喜欢你啊,我总在想,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人呢!你走了后我天天盼你来,可惜第二年你没再来了,我的暑假作业也没人做了……为此我挨了我爸好一顿揍!”
文修:“……”瞅瞅旁边沐华年的表情有些不对,迅速转了个话题,“这位先生是?”
虞锦瑟笑嘻嘻道:“这个是我学长。”见沐华年瞪了她一眼,赶紧将他一挽,“呃,现在是我先生,沐华年。”沐华年的脸色这才好看了点。
文修伸出手,“鸿华集团的沐先生吗?久仰。”
沐华年颔首,礼貌回握,“鼎鼎大名的永康医院文院长,久仰。”
文修似乎不习惯别人夸赞,只是微微一笑,虞锦瑟瞅着文修身畔的女子,又一声喊:“文修哥,这位你不给我们介绍一下吗?”
坐在里头的女子一直在听三人絮叨,并没有插嘴,一双亮晶晶的眸子不住打量着虞锦瑟与沐华年,她闻言笑盈盈地道:“我叫乔夏。乔木的乔,盛夏的夏。”
虞锦瑟朝乔夏看去,心里登时喊了一声漂亮!
这个叫乔夏的女子生得极美,不是温柔精致的那一种,她的美惊艳而具有灵气,典型的杏眼薄唇,尤其是那双眸子,流转间如墨色宝石般晶光闪亮,虞锦瑟由衷赞了一声,“乔小姐真是标致。”
“你也不差!”乔夏哈哈一笑,“既然是熟人,大家拼桌吧!我们一起吃醋!”
虞锦瑟当然求之不得,指挥沐华年把菜端了过来,坐到了桌子对面。就这样,四个人的格局变成了两两相望。
不得不说,这个乔夏真是自来熟,打了一次招呼后她不把自己当外人了,拉着虞锦瑟聊个没完没了,一会娱乐八卦,一会奇人异事,一会诙谐幽默,聊到兴奋之处,那双杏眼乌溜溜的转,让人想起活泼而慧黠的猫咪。
虞锦瑟蘸着醋吃海鲜,一边听笑话,一边看着对面风格截然不同的男女。文修坐姿端正,背脊笔挺,不管是夹菜盛汤,一举一动皆是斯文,带着一点儒雅的书卷气,不愧是从小到大在书海里泡大的好好学生。在他身上最明显的感受就是,规矩与端庄。而乔夏截然相反,规矩端庄这两词在她身上毛都寻不出来,她大大咧咧歪坐着,腿斜斜地伸出老长,大笑起来没心没肺,吃起饭来呜噜呜噜,但奇怪的是,她这般坐没坐相吃没吃相的姿态,旁人却压根不觉得难看,反而觉得她肆意纵情,不拘小节。
想起文修还没介绍乔夏,于是虞锦瑟问:“文修哥,乔夏是你太太?”
乔夏一口果汁噎在咽喉,“妹纸,不是不是,你别瞎想!”
而一旁文修只是垂下眼帘,脸微微发红,盯着桌上的菜肴。
虞锦瑟哪里能预料当年的老好人兼学霸会突然脸红,噗嗤一笑,道:“文修哥,你脸红什么。”
文修似乎真是脸皮薄的人,他转过去头去不说话。
虞锦瑟追根问底,“那她是你女朋友吗?”
乔夏一口拒绝:“不是。”
文修将视线投向别处,轻咳了一声:“暂时不是。”
两个矛盾的回答同时出现,而这个暂时二字却透出一丝微妙,虞锦瑟猜到了什么,哈哈一笑,拍拍文修的肩膀,“你加油!”
……
吃过晚饭,乔夏提议去酒吧玩。
四个人本来坐在酒吧沙发上听着轻音乐,可看着旁边有人玩桌球,虞锦瑟便推搡着沐华年过去打两盘,沐华年原本不肯,因为他家老婆正对某人一口一个文修哥,一口一个小时候,让他晚饭都吃的不是滋味。
当然了,堂堂沐boss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吃醋的,就在他表示一定要陪老婆喝酒听音乐时,虞锦瑟催促他:“你去打几盘嘛,桌球玩的那么好,不露两手怎么行?”
“你怎么知道我打的好?”
“大学那会老偷偷看你打啊!”虞锦瑟洋洋得意一笑,“我家老公打桌球的时候最帅!”
“真的吗?”沐boss的虚荣心瞬间因为老公跟最帅四个字蹭蹭蹭暴涨。
“当然!”虞锦瑟做了一个加油助威的姿势,“快去快去,我给你拍照,一会上传微博!羡慕我的小姐妹!”
就在老婆无限的期许中,沐华年拿起了球杆,加入了其中一张桌子。而另一侧的乔夏本来在喝酒,一听桌球可以赌钱,立马蹭地起来,两眼放光的奔向了台球桌,“嗷嗷嗷,还有钱拿,我也来!我要赚好多好多的毛爷爷!毛爷爷!毛爷爷!”
酒吧的沙发上,只剩虞锦瑟与文修,两人看着台球桌旁各自的伴侣,时不时闲聊几句,虞锦瑟无意间问了一个八卦的问题,“文修哥,你跟乔夏怎么认识的?”
文修垂下眼帘,盯着杯中潋滟的果汁,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是被她……半路打劫的。”
虞锦瑟一口饮料喷出来,“半路打劫!你们这是在演电视剧吗?”
“真的。”文修神色无奈,接着补了一句劲爆的话:“她就是个流氓。”
虞锦瑟再次喷了一口。
文修摇头叹气,目光却矛盾地含着一丝笑:“我从来没见过她这样的人,好的时候就是天使,芭比,女神,温柔体贴,善解人意,不好的时候就是个流氓,土匪,无耻狡猾,视财如命……”
“啊?”虞锦瑟惊呆了,“你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一言难尽,总之她……”文修愁眉苦脸:“碰我的瓷,坑我的钱,烧我的厨房,砸我的医院,骗我的人……哎……”
虞锦瑟难以置信地瞅瞅那边打球打得正嗨的乔夏,“那你还对她……”
文修再次叹气,“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虞锦瑟心里想,你这是心也被人家打劫走了的节奏啊。她扭头看了一眼台球桌,沐华年正俯下身,眼神专注地计算着球与球之间的角度,拿杆的姿势帅极了,而一旁的乔夏则握着赢来的钱仰头大笑,叉腰的姿势果然豪气干云的像个流氓,虞锦瑟拍拍文修的肩,“都说爱情是互补的,你这样的老实人老好人,正好配个女流氓女土匪!”
……
一群人直到玩到十点多才尽兴回屋,虞锦瑟握着沐华年赢来的票子,在床上抿唇笑,“华年,我从没想过有一天你会这么赚钱。哈哈,这一沓票子,可以抵我们今晚的房费了吔。”
沐华年从浴室走出来,目光扫扫她浴袍下的肌肤,缓缓升温,而后直接压到她身上。
虞锦瑟挣扎道:“你又来,昨晚上才……”
沐华年的声音闷闷地从她脖子上传来,“说,我究竟是你的什么?”
“老公啊。”
“那是谁今晚说我是她学长。”
虞锦瑟嘿嘿一笑,“过去本来就是学长嘛!”瞧见沐华年脸色不好,赶紧解释,“别生气,我开玩笑的嘛。”
沐华年想想今天虞锦瑟一口一个文修哥,脸上透着酸劲,“还喊别的男人那么亲热,看我怎么罚你。”
就这样,在接下来的一个小时内,虞锦瑟深刻的体验到,什么叫温柔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