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夺剑的到底是什么谁?”一直沉默着的靳茹出声,盯着邢幕,眼眸中迸射出凌厉的光。
几人奇怪地看着靳茹,靳衍痕和楼辰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牧岩则是知道靳茹的性格比较爽快,可能是因为被刺客伤了,咽不下这口气,所以才会对刺客的身份这般在意。
邢幕心中也有些疑惑,但也没有多想,只是心里纠结着到底要不要将刺客的事告诉他们,最后邢幕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到了楼辰身上。她神色冷淡,眸光清浅,就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浑身上下便透着一股锋芒,这让他想起了第一次看到挂着父亲书房里“藏锋”画像时的感觉。冷光清辉,锋芒暗藏。莫名的,邢幕心中划过一丝悸动,连忙收回视线。
邢幕回过神来,发现除了楼辰,几人的目光都紧紧地盯着他,想到现在的情况,邢幕最后决定还是说出来,反正现在他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
暗暗深吸了一口气,邢幕才低声说道:“几位可听说过……陵水盟?”
陵水盟?靳衍痕和牧岩对视一眼,在彼此眼中看到的均是茫然,便知道对方如自己一样,对这名字一无所知。靳衍痕下意识地看向楼辰,还未看清楼辰眼底的神色,他便感觉到身边的姑姑不对劲了。
靳茹盯着牧岩,脸色一片雪白,是的,是那种毫无血色的苍白,她浑身上下都在颤抖,眼中是遮也遮不住的恨意,“你再说一遍……”
所有人都看出了靳茹的异常,邢幕试探地问道:“夫人知道陵水盟?”
“不!”靳茹忽然站了起来,低声喝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什么陵水盟。”
“姑姑?”靳衍痕抓着靳茹的手,或许是手心的温度和抓握的力量终于让她回过神来,看向靳衍痕时,眼中的恨意瞬间被惊恐所取代,反手回握着靳衍痕的手,急道:“阿痕,我不舒服,扶我回房休息好不好?!”
靳衍痕微微眯眼,柔声回道:“好。”靳衍痕没有多说什么,扶着靳茹往后院走去。
剩下的三人都没有说话,医馆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邢幕的心情尤为复杂,想着这两天靳茹的种种反应,他猜想,靳茹必定是知道陵水盟的,而且她对止戈,好像有一种莫名的感情,难道……她认识止戈的主人?可是他从未听父亲提过靳茹这一个人啊?
就在几人暗自思量的时候,靳衍痕居然走出来了,几人都有些诧异地看着他。谁都看得出来,靳茹刚才那么着急的将人带走,肯定是不想靳衍痕掺和进来,这时候只会死死地把人扣住,怎么可能放他出来。
靳衍痕耸耸肩,与几人凝重的神情相比,他看起来倒是一脸轻松,笑道:“我点了她的昏睡穴。好了,邢幕继续说吧,关于那个陵水盟的事。”
邢幕看向靳衍痕的目光比以往更加幽深,甚至带着一点探究,可惜靳衍痕还是那副一无所知,无比好奇的样子。
邢幕收回视线,低声说道:“陵水盟是一个神秘的江湖门派,现在的盟主是前任盟主湛孤行的女儿,湛无心。陵水盟行事怪诞,手段阴狠,既收钱杀人,也贩卖江湖消息,什么都做。而且只要是陵水盟看中的东西,或者要杀的人,不达目的他们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正应该如此,父亲得知陵水盟盯上这把剑的时候,才让我立刻前往夙家。我们晓剑山庄虽然在江湖上也有些名气,但是绝对不是陵水盟的对手。”
也就是说,被陵水盟盯上就是不死不休的结局?牧岩对陵水盟更加厌恶,冷声问道:“陵水盟大费周章地夺那把剑,是因为它有什么特别之处吗?还是说剑的主人特别?”
邢幕苦笑一声,回道:“我真的不知道。我父亲非常重视这把剑,但是关于这把剑的事,他却很少提及,若要知道那位前辈的身份,只有回去问家父。现在最重要的事找回止戈!”
今日发生的事情,太过突然,就连牧岩这样沉稳的人,心中也冒出了一团无名火,哼道:“说得好听,怎么找!”
靳衍痕看向牧岩,低声问道:“刺客虽然逃了,应该也受了伤吧?”
牧岩点头,“那当然,他被我和茹姨各刺了一剑,就算侥幸不死,也快废了。”
靳衍痕微微一笑,嘴角的弧度带着几分冷意,“洛水镇到下个城镇,有八百多里,就算是最好的马,也要骑上一天一夜。他受了这么重的伤,如果不想死在半路,必定不会现在赶路回去。他们选择调虎离山之计,应该也知道自己实力不如我们,但又怕邢幕明天便过河跑到穹岳去,只能先动手夺剑,然后躲藏起来,等人接应他。我们要在接应的人到洛水镇之前,找到那个刺客。”
牧岩摇头,面有难色,“洛水镇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我们不知道刺客躲藏的地点,找起来并不容易。若是一户一户查过去,最少也要两天才能查完。”
沉默许久的楼辰终于说话了,“既然是一个组织,必定会有其特殊的联络方式,最常见的,便是在某些隐秘的地方留下暗号,以方便他们寻找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