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时,不用谁告诉她她也明白,她的感官意识,显然增强了不少!
她自己却没有感觉到,在她收功睁眼的那一刹那,她浑身仿佛被银光所包围,镀出了一层带着光晕的银辉,分外醒目,只是瞬间即逝,待她睁眼后,便彻底消失不见,若不是一直专注地看着她,根本就发现不了,偏偏她旁边就有这么一个人,在暗处守了两个多时辰,一动不动地看着她,当然就没有错过这一刹那的异常,当下眼中便闪出了异彩。
是的,从她出来到突破巩固,已经过去两个多时辰了,繁星已经挂满了天空,而皇上依然没有派人来寻,说明梁松还没有见到他,这正好,她现在赶回去说不定都来得及。
容昭翻身出了巨石,两个时辰前她还和梁松说自己不会轻功,现在她即使不会轻功,只要稍稍提了气,轻轻松松纵起三丈高完全不费力,轻而易举就跃上了巨石,简直是无师自通了轻功!
容昭长出了一口气,心中十分高兴,对容昭来说,自身拥有的实力才是带给自己最大安全感的东西,否则哪怕她布局再精细,也时时能感受到那股从四面八方涌来的专门针对这个时代女性的恶意,她如果不想像她们那样活得束手束脚,就必须要提高自己的自保能力,当她的实力越高,她才能活得越符合自己的心意!
而且,她还明显地感受到了空间又发生了一点改变,只是现在时间地点不对,她也不好进去查看,反正暂时也不急,待找到机会再说。
容昭撮着嘴唇打了个唿哨,之前骑的马就屁颠屁颠地跑了回来,嘴里还嚼着一把青草,容昭觉得这马可真够机灵的
她动作利落地上了马,正要驱马离开,忽然秀眉一竖,“谁?出来!”
那藏在暗处的人只是见她要离开,一时没控制住,漏了一声呼吸,就被抓到了破绽,他一边暗自惊讶对方的功力,远比自己想象得要深,一边又觉在心中暗暗叫苦,不过,还是慢吞吞从躲着的地方出来了。
虽然天色已晚,但毕竟有星光,尤其是不远处还有那片灯光的映衬,着实不算黑,起码,容昭就清清楚楚地看到了这个人的脸,哪怕是在夜晚,也无法遮掩对方身上那种清逸出尘的谪仙气度。
她迟疑了一下,又不明意味地停顿了半晌,方淡淡地反问,“乔清池?”
乔清池抿了抿好看的嘴唇,并不抬头看向对方,低着头轻声道,“是我……是臣,臣之前见娘娘只身一人出行,担心之下,便跟了过来……娘娘在这个地方选择突破功法,其实很危险,以后万万不可如此了。”
容昭听了这番话,便明白他是一直躲在那里替她护法来着,乔清池文武双全她是知道的,对方看出她在突破功法也不足为奇,虽然她不需要,不过总不能罔顾别人的好心,当下点了点头,态度和煦了不少,清声道,“多谢你的帮忙,我知道了。我已经突破完毕,就要回营了,你也早些回去吧。”
乔清池动了动嘴唇,也没说出什么,容昭耐心地等了一下,见对方确实没什么说的了,便调转马头往来时方向,就要扬鞭而去,却被叫住了。
“等等。”乔清池急促地低唤。
容昭控制着马停下了脚步,回过头来,“乔公子还有什么要说?”
乔清池望着回过头的容昭,容昭安静地等着他说话,神色一如当初他们初见时冷清平静,一脸见到个有过一面之缘的陌生人的情状,完全没有别的情绪,就是这样的平静近乎漠然,让他心沉到谷底,完完全全明白,自己的一厢情愿。
哪怕自己对她一见钟情,而对方,却从未对自己有一丝情意。
“没什么,”他勉强地笑笑,“只是,臣没想到,娘娘居然会男装示人,所以觉得十分意外。”
容昭唇畔微微露出一丝笑影,“女装出宫不方便,我便听皇上的话,与皇上扮作一对兄弟,看乔公子的反应,我扮得还挺成功!”
乔清池苦笑道,“是啊,非常成功,我……臣完全没有看出来!”
容昭挑了挑眉,笑道,“看样子以后我可以多扮几次!天色晚了,我该回去了,乔公子也早点回去吧,乔公子今天的护卫之恩,我记下了!”
这次容昭没容乔清池喊停,毕竟他们身份有别,站在一起有些不妥,让别人看到了影响也不好,她只是想一个人痛快地生活,可不是想挑战这个时代对女人的总体看法!
她拉着缰绳潇洒地调转马头脚下轻轻一磕,马便飞奔起来,顷刻间便把站在原地乔清池甩出老远。
来得快,回得更快,等容昭回到皇帐边时,就看到梁松仍旧在门边徘徊,脚步焦躁异常,当下牵着马笑着走了过去。
“喏,马还给你,我如今完好无缺地回来了,梁总管总不必这么着急了!”
然而,她话音刚落,就笑不出来了,梁松冲她杀鸡抹脖子似的使着眼色,她也明白了他着急的原因——透过梁松的肩膀,秦瑄穿着一身常服,正负手站在帐篷门口的阴影处,如同一尊冰冷的雕塑。
“昭昭很开心?”他问道,声音低沉得仿佛从遥远的地底冒出来的。
容昭顿时打了个寒噤,她下意识地回过头,看向远方——得,从秦瑄这个位置,能将她方才待着的那个小河旁看得清清楚楚,也就是说,秦瑄也看到乔清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