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钧皱眉,问:“昨晚上家里不是在办宴会,他跑外面去干什么?”
葛云被问住了,顿了下,然后说:“爸,现在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吧?你是不是应该问问是谁下的手。”她余光看了眼骆少腾的背脊,恨不能穿出个洞来。
骆钧注意到她的目光,然后问:“对方说是谁了?”
“子扬说那些人以为他晕过去了,对话中有提到少腾的名字。”她说,明显就是回来兴师问罪的。见骆钧皱起眉,不由委屈地加了句:“爸,你一定要为子扬作主。”
她才是骆家的正室太太,骆子扬是嫡出,被夺了公司继承权已经够窝囊了,还要被这么欺负到头上。
不等骆钧说话,骆少腾放下筷子站了起来。身下的椅子在他的动作下与地板摩擦,声音极细,只不过在这紧张的空间里显得突兀而刺耳。
“你怎么不说那些人就是故意说给骆子扬听,让他来误会我的呢?”骆少腾不恼也不怒,只是目光沉沉的,让人
“骆少腾,他是你大哥,你直呼其名,怎么这么没大没小?”葛云出口便是教训。
“有证据吗?”骆少腾问。
“什么?”葛云有点跟不上他的节奏。
“不是说我派人打的他吗?你有证据吗?”骆少腾问。
“证据?我们子扬亲耳听到的,还不能算是证据?”葛云生气地问。
“那有没有录下来?”骆少腾又问。
葛云气青了脸,觉得他这根本就是在狡辩。
“既然没录下来,那骆子扬到底有没有亲耳听见谁知道?我说他诬陷也可以了?自导自演的也不一定。”骆少腾有恃无恐地说。
“爸,你看他——”葛云本来就没有证据,只是听骆子扬说怀疑而已,这会儿被骆少腾抢白,气的脸色铁青。
骆少腾根本就懒的理她,伸手对余小西说:“别吃了,我请你到外面吃去,省得不好消化。”
这是骆家的战争,余小西根本也不想参与。被他拎着离开餐桌,大步朝外面走去。
“爸!”葛云看着骆少腾那嚣张的背影离开,气的跺脚。
不管自己怎么努力,老头子总是偏着骆少腾。
“他说的也没错,你有证据再说。”骆钧说着拄拐站起来,打算去医院里看看孙子再说。
彼时,骆少腾与余小西离开骆家。
蓝色的布加迪停在某家酒店外,骆少腾准备推门下车的时候,发现她并没有动,不由瞧着她。
余小西一直在出神,这时突然转过头来看着他,问:“小北被人绑架的事,骆子扬也有参与是不是?”
她昨晚上在假山那里还是清醒的,骆子扬靠近自己的时候,她有注意到他额头上的那道疤。虽然这么猜测并没有什么证据,不过直觉那天那个被她砸了烟灰缸的人,肯定是骆子扬。
“我以为你会问我,昨晚上你让我爽了没?”骆少腾仍一副没正形的模样,毕竟在最初可是她主动勾引他的。
余小西闻言脸上一热,狠狠瞪了他一眼,便要打开车门下车。
骆少腾见她真恼了,赶紧扯住她的手,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余小西的倔劲上来,用力地推搡着他,却仍被他牢牢锢在怀里。
“傻丫头,只是逗你的。”头顶传来他略显认真的声音,她身体微顿。
须臾,她才问:“你也早就知道绑架的事……小北也有参与是不是?”
过了一夜,心口上的疼并没有真的减轻。一腔担心和疼爱之情,结果竟发现是被自己的亲人设计陷害,她把这样的难堪摊在他面前,也只是想要一个答案。她想要知道,是不是全世界只有她是不折不扣的傻瓜?
骆少腾对上她凄楚的眸子,没有回答。
其实也不用回答,他的神色已经算是默认。
余小西突然受不住地崩溃,用力地捶打着他,问:“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让她像个傻瓜一样地站在手术室外,守在病床边,还怕妹妹再次出事,付出全部的精力去追查?
骆少腾抓住她发泄的手,与她红透的眼睛相对。里面那么悲伤和痛色令他的心揪紧。她却不想让他看到自己这样的狼狈和难堪,她低下头打算逃避开,脸却被他捧住,然后唇被用力地吻住。
四片唇粘在一起,不同于以往的激情。只是单纯地想要吻她,吸引住她的心神,或告诉她她还有自己,所以更加投入地唇齿纠缠。
为什么不告诉她?
依着骆少腾的性子,怕当时在医院时就该说了。可是她等在急救室外那无助、害怕的模样一直印在他的脑海里,他突然就说不出口,怕她伤心而已。
如果可以选择,他倒永远都希望她不要知道,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心痛。
他们吻了很久很久,唇都痛了,她情绪好像稳定一点,两人就那样抱着只顾喘息。
“你不告诉我,难道就不怕我再遭算计吗?”她还是忍不住问。
“你哪有那么笨,更何况我骆少腾是摆设吗?”他会保护她的。
这么霸气的话,全M市大概也只有骆少腾说的出来。余小西却不并感觉开心,因为这意味着她还要依附他。经过昨晚,怕是已经又纠缠不清。
骆少腾看她的表情就知道,让这个女人彻底接纳自己还早着呢,倒也不急于一时。便问:“饭还吃不吃了?不吃带你去个地方。”
余小西摇头又点头。她这样的情绪,怎么可能吃得下东西?骆少腾便将车子开出去,一直开到郊外。
荒山野岭,车子停在类似废弃的工厂外面。
余小西不解地看着这里,他已经解开安全带下车,并帮她拉开车门。两人一前一后地往里走,推开厚重的厂房门,一眼可望尽空旷的车间。
这曾是家什么工厂她不知道,只看到旧到掉漆的机器,还有到处都是灰尘。当然,这些都不重要,因为只是背景而已,最引人注目的是车间里的人。
厂房门被推开的时候,她就听到了男人的惨叫。目光还没将周围打量完,便下意识地巡着声音去看,不远处地上蜷缩着几个被打的血肉模糊的男人。不用细看,她也知道定然是那天在酒吧跟自己动手的人。
骆少腾的人神情肃穆地将他们合拢地围在中间,行刑的木棍就扔在地上,上面还沾着鲜血,有的已经呈暗色。
余小西从来都没有碰到过这样的事情,不由倒抽一口凉气。下一刻,就被骆少腾揽进了怀里,手安抚地握住她冰凉的手。
“骆少。”骆少腾的人走过来。
“怎么样?招了吗?”骆少腾问。
“招了,都是大少的人。莫亦铭提供的消息。”那人看了他怀中的余小西一眼,回答,显然没想到骆少腾会带她过来。
“莫亦铭?”余小西又捕捉到这个名字,不由面露惊讶。
“想不到他们两个倒是勾搭上了。”骆少腾倒不意外,或者说他习惯不会将真实的情绪表露出来。
从表情上看,也根本不将两人放在眼里。
“不,怎么可能。”余小西眼里满是质疑,推开骆少腾便往外面走。
骆少腾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还在意那个人,抬步追过去,在车前一把拎住她。
“骆少腾,你故意安排的是不是?”这事若仅牵扯骆子扬,她也仅是愤怒和仇恨而已。如今却不止牵扯出余小北,甚至连莫亦铭都参与了?
一个她的亲生妹妹一个曾经爱的人,老天似乎觉得对她的打击还不够大似的。
“余小西,你还不明白吗?你已经成了别人对付我的利器,你跳不出这个圈子,你现在只能选择和我在一起。华丽转身给那些伤害你的人看,到底有什么不好?”他抓着她的肩,指尖几乎嵌进她的肩胛骨里,捏的她生痛,与刚刚安慰她的人判若两人。
她摇头:“不,如果不是你,他们不会变成这样。”她推开他,然后逃壁地跑开。
如果不是骆少腾的强迫,她可以和莫亦铭在一起,那么妹妹一定就不会对莫亦铭产生感情,又怎么会有后面的事?
尽管她一遍遍告诉自己,脑子无比清晰地知道这只是自欺欺人的假设而已。
莫亦铭的MX集团与骆少腾本来就有利益磨擦,他一定会被骆子扬利用,此时的莫亦铭已经不是往时的莫亦铭,他知道自己曾经和骆少腾的关糸,就真的会毫不在意吗?不会利用自己?
莫亦铭身边有林妙可的存在,想到那天莫亦铭与林妙可在车里的情景。从那一刻起,她就知道自己和他再也回不到两年前的状态。更何况还有余小北,她真的会因为莫亦铭是自己的姐夫,而就能控制住自己的感情?
无疑,没有骆少腾的打乱,那些结局也是未知的定数。只是因为骆少腾打乱了,所以她终究不能释怀。
骆少腾没有逼她,他觉得她迟早会明白,在M市她除了自己,再也无人可以依靠。
余小西,从她的名字与自己联糸在一起开始,她已经回不到她想的平淡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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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小西回来之后觉得很累,她没有跟骆少腾回骆家或公寓,而躲在自己的小小出租屋里。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强迫自己入睡。
其实心里有事,又怎么可能睡的踏实?她只是那样躺着,一下都懒的动。夜幕将近,整个屋子里都黑漆漆的,窗子开着,凉风透进来,像置身在一座坟墓里般。
时间很晚的时候,她手机突然响起来。手机嗡嗡的震动,伴着清冷的男人嗓音在暗夜里低唱,那是她的手机来电铃声。她仍没有接的意思,直到任对方打到手机没电。
也不知躺了多久,她脑子迷迷糊糊间突然听到门板被急促拍响的声音。
“小西?小西你在吗?”外面的陆周已经很急了,他用力地拍着门板惊扰了邻居被骂神经病。就在他要放弃的时候,门终于开了,余小西头发凌乱地站在门内。
“怎么了?”余小西问。
“小北出事了,为什么不接电话?”陆周问。
余小西一惊,问:“什么事?”
“她们宿舍的人联络不到你,在小北手机里找到我的联络方式,所以打了电话给我。”陆周说。
“到底什么事?”余小西急的吼,心里焦灼到不行。
陆周的表情凝重,看着她说:“她们宿舍的人发现割腕自杀……”
余小西听到割腕自杀这四个字时,只觉得脑袋嗡了一下。脸色惨白,陆周都没反应过来,她便朝楼下跑去。
陆周抬步跟过去,他的车就停在楼道口,余小西拉开副驾的车门就坐了上去。
陆周看她脸色苍白,整个六神无主却强装镇定的模样,安慰说:“你别担心,他们说发现的早,小北她没有生命危险。”
“开车。”她的模样却好像根本听不进去,只吐出这两个字,声音都是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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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预告:发现凶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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