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小西将原来的房子让给他们,自己又租了一间小点的,抽空还会帮他们带孩子。
日子仿佛就这样突然平静下来,偶尔还是会看到关于骆少腾的新闻,这个男人在M市太耀眼,实在无法让人忽略。偶尔痛经时,脑子里也闪过从前的一些画面,只不过再回想更像是一场梦。
他们至今没有离婚,她也不着急,反正她没有结婚的打算。只盼着他再婚时,像结婚时那样派助理过来,简单地把手续办了就成。因为她实在没有勇气再在他眼前主动晃过,哪怕一秒。
又一宗房屋纠纷案终于告以段落,她胜诉,这好像是一个好的开端。下午没什么事,她偷偷溜号决定去余小北那里瞧瞧。
打车到了学校门口,正看到余小北从一辆黑色宾士里出来。眉头一跳,车子渐渐滑走,她还是从敞开的窗子里看到莫亦铭的脸。
余小北站在校门口,一直痴痴地望着那辆车子消失在视线里,转头,猛然看到余小西站在自己身后吓了一跳,有点心虚地喊:“姐!”
余小西看着她,直接明白地问:“刚刚那是莫亦铭?”
余小北虽然不想承认,还是点了点头,因为姐姐已经看到了,自己根本抵赖不得。
余小西有点生气地抓着她的手,问:“你不是答应过我吗?为什么还要和他在一起?”
相对于她的紧张,余小北则显的平静很多,她看着姐姐,问:“姐,你还爱着他吗?”
余小西怔了一下,然后摇头。
“真的?”余小北问,目光一直盯着她的眼睛,仿佛怕她有一丝隐瞒。
余小西目光毫不避讳地与她相对,说:“真的。”
“那么姐姐,我想和他在一起。”余小北急切地说。
“你疯了。”余小西不敢置信地看着妹妹。
“姐,我努力过了,从知道你曾经和他交往过,我就努力地学会去忘记。可是姐,我做不到,我看到他的新闻会关注,没课的时候会绕着他的MX集团周围转,我总是会无意识的想到他。”她顿了下,希望姐姐可以体会她的挣扎,又试着说服地说:“姐,你们既然已经分手了,我为什么不能跟他在一起?”
“难道你不介意我们曾经谈过恋爱吗?”
余小北看着姐姐,她其实很想问,很想问他们到底进行到哪一步,可是唇动了动,没有问出口,只说:“只要姐姐不介意,我就不介意。”口吻如此肯定,倒更是为了说服自己。
“不行,你不同意。”余小西说。
“为什么?姐姐你不是说已经不爱他了吗?”如果她介意,说明她并没有放下莫亦铭。
余小西觉得自己的头很乱,可是她只能坚守自己的想法,为了妹妹不会受到伤害。她犹豫了下,看着妹妹问:“小北,还记得不久前误食安眠药,在医院里醒来那次吗?”
余小北点头,看着姐姐凝重的脸,不明白她这时候提起这个做什么。
“当时我收到了你一张睡在酒店的照片,我匆匆赶过去,里面却是个陌生男人,还有很多记者等着我。”那一次若不是骆少腾,她就毁了。
“你怀疑莫大哥?”余小北问,那表情显然不信。
“不是怀疑,是肯定。当时我有跟他通过话,他说为了报复我。”余小西问。
余小北摇头,一副受不了打击的模样,喊:“我不相信。”
“小北,你是我最疼的妹妹,我一直希望你能幸福,你能快乐的成长,姐姐不害你。”余小西说。
如果莫亦铭对她是真心的,她一定不会阻挠。
“可是,他救过我。”余小北虽然相信姐姐,仍在坚持。
关于救过她的事,余小西没有办法说什么。
“小北,她去阳澄县是为了找我,你明白吗?”虽然这样说很残忍,便她希望妹妹可以面对现实。
“不,我不相信。”余小北摇头,转身便往学校里跑。
“小北。”余小西见状,只能追上去。
她一直追到学校的女生宿舍,门却是关着的。
“小北!”余小西敲了敲门。
结果余小北的舍友出来,对她说:“姐姐,小北情绪现在蛮激动的,还一直哭,不如你先回去吧,让她冷静一下。”
余小西看了一眼,宿舍的人都在,有些话是不能当着她们说的。便点了点头,对里面的余小北说:“小北,姐不会害你。”
余小北不说话,用被子蒙住头。
其它人都以为是姐妹两闹别扭,也都跟着劝。
余小西见她始终不想跟自己说话,只能无奈地走了。走之前拜托舍友们好好照顾妹妹。
从学校出来,她犹豫再三,还是主动给莫亦铭打了电话。
“小西?”那头接起,传来莫亦的的声音显的十分激动。
“我答应过我,不会为难我身边的人,为什么还招惹我妹妹?”余小西质问。
那头沉默片刻,然后说:“小西,如果我说我从头到尾都没有主动招惹过余小北,你会相信吗?”
余小西闻言,更觉得头疼。或许他说的是真的。因为小北一直都是很主动、很热情的女孩子。但是就算不主动,却给予模棱两可的态度,就不算是招惹了吗?
“那么,请你不要给她希望吗?”她冷声要求。
“小西,我们在一起那么久,你觉得我会那么卑鄙吗?”他问,声音里有丝悲哀。
卑鄙?
从前她真的不觉得,可是自从上次发生了那么多事后,她其实想问,他为什么还能问的这么理直气壮。
莫亦铭一直在等她回答,他要的不多,还是她像从前一样信任自己,然而回答他的却是一片忙音。
她把电话挂了!
此时,办公室的门被轻敲了几下,林妙可推门走进来,外面隐隐约约有吵吵嚷嚷的声音。
“怎么回事?”莫亦铭皱眉问。
她看了眼莫亦铭,说:“江太太又来了。”
莫亦铭眉头皱的更紧。
“听说江先生病了,你要不要去看他一下?”林妙可迟疑地问。
怎么说,那也是他的父亲。
“我凭什么去看他?”莫亦铭问,瞅着林妙可的眼神都冷冷的,仿佛将她变成了那个人。
他从前的事,江璐也是了解的,知道他对江家的深恶痛觉,便说:“外面,我交给保安去处理。”
莫亦铭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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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红色的宝马停进医院的停车位,随着十二公分高跟鞋的落地,江璐婀娜的身姿出现。她从副驾拎了打包好的鸡汤下来,锁车,才扭着屁股走进住院部。
江父得了胃癌,查出来是末期。最近才发生的事,怪不得知道莫亦铭回来后,天天盼着见他最后一面。江璐目前来说还算孝顺,医药费全包,虽然讨厌医院的气味,还是每天会送滋补的东西过来。
拎着保温壶行至父亲的病房前,正打算开门进去,突然听到莫亦铭的名字,下意识地便放轻了脚步。
“老江啊,你别急。他这几天出差了,不在公司里,我明天再去看看好不好?”江太太坐在床边劝着。
毕竟是一辈子的夫妻,他年轻时再对不起自己,走到这一步了,江太太总是不忍。
此时的江父脸色很差,整个人也没有什么精神。闭着眼睛,说:“你不用骗我了,我知道他不肯见我。”
他身体还好的时候,自己去过MX集团几次,每次都被挡在门外。想当年江家在M市,他是掌舵人的时候,何曾受过这等待遇?
江太太听了,一句话安慰的都说不出来。
江父睁开眼睛,眸子已经混浊,问:“你说,这是不是我当年做的太绝的报应。”
“我们哪里绝了?我们是为他好,他应该感激我们才对。”江太太说。
“可是,如果我不逼着那个女孩子嫁人的话,也许事情不会变成这样。”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江父强势了一辈子,到头来才懂得悔悟。
“老江,你别傻了。那个余小西根本就不是个正经女孩子,不然当年时间那么仓促,她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能嫁给骆少腾。”
骆少腾这个名字吐出来时,门一下子被人推开,江璐闯进来,问:“爸、妈,你们刚说什么?余小西嫁给骆少腾跟你们有什么关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