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过年,这丫头醒过来,她非好好敲打她一顿不可,让她不长记性。
“妈,我都这样了你还打我,你还是不是我亲妈啊?”余小北不满地叫。
“对,我不是你亲妈,我只生了小西一个女儿,你是我在门口垃圾筒里捡来的,不信你问你姑妈。”余妈妈气哼哼地说。
“得,终于说实话了,我说我在家里过的就是灰姑娘的生活呢。”余小北苦情地说。
“对啊,对啊,最好现在赶紧去门口的垃圾桶边蹲着,说不定你亲生妈妈会经过,会顺便拎你回家。”余妈妈说。
“噗——”余小西实在没忍住,刚喝进嘴里的嘴汤喷出来,被呛的连连咳嗽。
莫亦铭见状,拿了桌上的水杯递给她,手顺着她的背,问:“没事吧?”
余小西感觉有点不自在地侧了侧身子,避过他的碰触,也是怕其它人看见。然后不动声色地喝了口水,慢慢咽下去。
“小心点啊,多大个人了。”余妈妈说。
余小西笑笑。
陆周坐在妻子身边,却观察着余小西的神色。只有他知道余小西和莫亦铭的关糸,所以知道她心里的不自在。
余小北和余妈妈耍了几句贫,桌上的气氛似是不错,却被余小西咳嗽打断了。她将杯子放在桌上,感觉所有人的目光还落在自己脸上,有些不明所以。
“姐,你还不认识吧?”余小北问,当然是指莫亦铭。
余小西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只好微微颔首。
“我今天救命恩人哦,莫亦铭!”她那副献宝的模样,好像莫亦铭就是她的,所以透着骄傲和神气。
余小西只好讪讪地对莫亦铭说:“你好。”
莫亦铭没应。
“余小北,你还说呢,过个年也不让人消停,赶紧自罚一杯。”陆周赶紧说话,将众人的注意力转移回来。
余小北闻言,端着酒杯站起来说:“没问题,不过我要先敬莫大哥一杯,今天是他,我小命真要丢了。”
“对对对,咱们都敬莫先生一杯。”姑丈附和,一桌子便陆续举杯站起来。
“我也敬各位一杯,新年快乐。”莫亦铭虽然坦然受了,便态度始终谦逊。
“新年快乐!”一桌子的杯子碰在一起,各个脸上都漾着新年喜悦。
门外烟花烂漫,鞭炮声不断,家家院子里都是一片红色,春联、红灯笼等等,喜气洋洋。
西西,我们终于一起过了个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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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起余小西那边的惊心动魄,骆少腾这边完全可以用无聊来形容。挂了爷爷骆钧的电话之后,他起床洗漱了下,随便穿了件家居服便出门了。
车子开近骆家老宅,远远就看到院子里已经名车汇集,甚至都排到大门外来了。家里的佣人忙着接待客人,他车子停在外面按了喇叭,铁闸才慢慢打开。
骆少腾车子停在喷泉池边,看着屋子里那些晃动的人影就觉得没来由的烦燥。
管家已经迎上来,帮他开了门,喊:“骆少。”
他虽然是私生子,却已是骆家的掌门人了。从小他便烦家里人喊他二少爷,现在他们更是不敢轻易喊出口了。
骆少腾微微颔首,下车,直接进了别墅。
佣人帮他开的门,也只是恭敬地喊了声:“骆少。”声音极轻的,屋子里热络的人不一定能听见。但骆少腾的身影一出现,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投过来。
“哟,少腾回来了。”葛云扬声说着。
骆少腾只是看了她一眼,一群人就呼地一下上来,围着他打招呼。亲近点的亲戚会喊他少腾,同辈岁数小点的喊哥,关糸近一点的喊骆少,一群人围上去,看得葛云气的牙痒痒,生气地杵了下骆子扬。
同样是骆家的孩子,她的儿子才是嫡子呢,凭什么让他这个私生子这么风光。
骆子扬皱眉,他心里其实比他妈葛云还烦。
骆少腾走到骆钧面前,喊了声:“爷爷。”
骆钧微微颔首,说:“坐吧。”
“哎哟,少腾真是忙,这都大年三十了,这么晚才到家。这拜访的人来来回回的走了几拨了,每个人都要问你一遍,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答。”葛云说。
“我们也是太久没有见到少腾了,有点想他而已。子扬如果不在,我们一样会问的,阿云你可别想多了。”站在葛云身边的一个亲戚道。
“这你可真想多了,子扬哪有少腾忙啊。少腾可是咱们飞凰集团的总裁,这一天到晚忙的,连出去喝个酒都被那些无聊的记者盯梢。”葛云又道。
她就是这么个性子,总是喜欢说些不阴不阳的话。
那亲戚见她这般,也知道她是针对骆少腾,这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便也不再搭腔。反正比来比去,谁让她自己生的儿子不争气呢?只当看个笑话。
骆少腾倒是没受什么影响,从兜里抽出支烟叼在嘴里,自然马上有人狗腿地给他点上。他夹着吸了一口,才睨着葛云问了一句:“大太太这是怪我没把所有精力用在工作上,是嫌今年的分红少了?”
一句话就把葛云噎住了。
哪里是少了,比往年翻了两倍不止。可是葛云她争的是口气,骆少腾分给她的钱越多,说明他在商场上混的越风生水起,哪里还有自己儿子的份?
“少腾哪里的话,我就是觉得你太忙了,我们一天到晚见不着。要知道你的行踪,还不如外面那些记者清楚。”葛云道。
“哦?我以为大太太只关心自己的儿子,原来大度到连我这个野种也关心起来了。”
当着那么多的人面,说自己是野种的也只有骆少腾自己。
这话一出,葛云的脸色变了,就连骆钧的脸色也变了。因为这两个字,某年葛云曾经被他吓的从楼上掉来过。谁也无法想像,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少年,单凭一个眼神就将经过风浪的葛云吓的失了魂。幸好当时所有人都在,看到是她自己跌下来了,想诬赖骆少腾都没有机会。
“少腾!”骆钧颇为严厉地喊了他一声。
骆少腾只是笑,漫不经心地抽着指间的烟卷。
因为突然气氛不好,过来拜年的人没多久便陆陆续续地散去了。
骆少腾更是回了房间,昨晚玩的太疯,这会儿还没缓过神来。再醒来是被管家敲门声吵醒的,喊他下去吃年夜饭。
骆家的老宅很华丽,一橦民国建的复式别墅,院子也极大,种着各式名贵花草。
后花园有个玻璃房,此时被装点的极为漂亮,中间是雕花的木制桌椅。他过去的时候,院子里的佣人已经在放烟花了,骆钧和葛云母子都已落座,躲在暖烘烘的玻璃房内。
骆少腾喊了声爷爷,直接在他右手边坐下来,直接无视的葛云母子。葛云自然不愿意,但是刚刚骆钧已经警告过她了,她也便不再多说话。
因为这个家里,骆子扬的父亲不在了,她们母子能靠的只有老爷子,自然在他面前要收敛一点。
不知道别人家的年夜饭是怎么样的,反正骆家的年夜饭每年都是这么无聊。一桌子丰盛的菜肴,M市怕是没人比得上的华丽,却让人食不下咽,更没有一个人说话。
“怎么了?”骆钧本来今天本来挺高兴的,但是看到儿媳和孙子们的状态,也有些高兴不起来了。他叹了口气,放下筷子,说:“一家人吃饭,又是过年,能不能都高兴点?”
他人老了,就这么点愿望,可是好像都难。
葛云点点头,碰了碰骆子扬的手臂。
骆子扬会意,端了酒杯敬骆钧,笑着说:“爷爷,敬你的,新年快乐。”
骆钧终于笑起来,点头喝了。
葛云看向骆少腾,骆少腾也端了酒杯起来,说:“爷爷,新年快乐。”
骆钧乐呵呵地说:“新年快乐。”喝了酒,从兜里掏出几个红包,分别分给两个孙子和儿媳。
飞凰集团虽然不在他手里了,股份还在,他名下还有很多不动产,股票什么的,是个富有的老头子。也许如今两个孙子都已经不稀罕这红包了,但这是过年的传统,为了讨个好意头。
葛云眼尖是看到骆钧手里还有一个红包,他一样放进骆少腾手里,说:“给小西的。”
骆少腾似是怔了下,然后点头收起来。
“对了,小西呢?”葛云仿佛也才想起这么个人来,不是说她已经嫁给骆少腾了吗?怎么过年也不带过来?
骆少腾看了她一眼,对上她的眼睛就知道她是看好戏的心态,他回答:“回娘家了。”
果然,葛云话又多起来:“什么?回娘家了。”
“大太太你有意见?”骆少腾警告地看着她。
“少腾,不是我这个当大妈的有意见。小西可是咱们骆家的媳妇,前两年你结婚瞒着家里也就罢了。现在家里人都知道了,她怎么说也是咱们骆家的人,过年哪有不在一起过的道理?再说,你们是夫妻,哪有夫妻过年分开过的……”她听说那个余小西的家在县城,他们必定是分开的。
“行了,行了,小辈的事,你那么多话干什么。”不等骆少腾发难,骆钧打断她。
“爸!”骆钧太偏坦骆少腾,葛云都看不过去了。
“有那个精力,还是关心一下子扬的婚事吧。”骆钧声音渐沉,葛云也不敢再说什么。
不过转念一想,媳妇都跑娘家过年去了,可见骆少腾这夫妻关糸也和睦不到哪里去,又高兴起来。并且暗暗发誓,一定给骆子扬找个家势好的,到时把骆少腾给压下去,夺回飞凰的掌控权。
这顿饭真是吃的一点意思都没有,磨磨蹭蹭地还是要守岁,一直新年倒数结束,他才驱车离开骆宅。骆钧虽然还是有点意见,不过见他今年情绪实在不高,便也没有多加干涉。
别说是骆少腾了,就是骆子扬都想出去玩,他们那群朋友不知发了多少邀请的短信过来,只差附带露三点的美女照片诱惑了,看得他心里直痒痒。
可是他比骆少腾可悲的是他有个妈,为了表示孝顺,葛云眼盯着他不准出门,等着明天一大早给骆钧请安。
飞凰暂时拿不回来,把老爷子哄高兴了,他名下那些财产还是有希望的。
彼时,骆少腾驱车从骆家老宅出来。与骆子扬一样,手机从吃晚饭起就一起响个不停,里面的邀请和诱惑比之唯恐不及。其实每年都这样,年轻公子哥的狂欢,总是没有下限。
江浩然今天在夜宴,他也就去了。
一进包厢,掀翻屋顶的声浪传过来。
沙发上穿着比基尼的美人各自在男人怀里娇笑,满地纸片、彩带,这群人怕是已经玩疯了,骆少腾谁也没跟打招呼,自己找了个角落安静地卧着。
“骆少?”经过的女人看到陷在阴暗里他,有些疑惑地问。
他骆少腾走到哪里都是焦点人物,今天这么低调着实让人意外。
骆少腾眯眼瞧了下她,她身子下弯,身上穿着红色的比基尼。胸口的沟沟很深,弹嫩饱满,三角式的泳裤下一双腿也又细又长,性感极了。只是那张脸上却化着极浓的重,黑色的假睫毛扑闪扑闪的,烈焰红唇。
他盯着她那张脸半晌,不感兴趣地挥挥手,说:“离本少远一点。”那模样像赶苍蝇一样。
女人见他瞅着自己以为有戏呢,没料到是这个结果,想纠缠又有点不敢,只好悻悻地走开了。
美女走后,江浩然在他身边坐下来,问:“怎么回事?最近改吃素了?”
“吃太饱,撑着了。”骆少腾半真半假地应着,接过侍者给他递过来的酒。
“说起来,今天你家小娘子怎么没带出来啊?不会是你在床上太猛,把人弄的起不来了吧?”江浩然多喝了几杯,也开始口无遮拦。
骆少腾闻言,原本把玩手机的动作微顿。他当然知道江浩然口中的小娘子,自然是指余小西。这是今晚第二次有人提到她,可见这个女人最近一段时间确确实实融进了他的生活里。但是这个没良心的女人,自从离开M市连个电话都给自己来过一个。
想到她为了回家,最后几天在他面前那叫一个乖巧,确确实实让他舒服了几天。可是想到自己这两天过的日子,他突然回过味了。
靠,自己这是中了美人计啊,不然怎么头脑发晕地就答应她回去了呢?
“喂,你干什么去?”眼见骆少腾突然站起来,吓了江浩然一跳。
“找女人去。”骆少腾回答,便头也不回去走了。
“喂——”江浩然看着他消失在包厢门口,嘴里嘀咕:“这里不都是女人?”
虽然是凌晨了,时代广场那边还是聚集了很多人,烟花烂漫,将头顶的天空都映亮了。一眼望去,整条整条街都是过年的气氛。
蓝色的布加迪从夜宴开出来,一路朝着城外进发而去。大年初一凌晨,大部分人都在家里过年的原因,高速上的车辆寥寥无几。
他就这样开了几个小时的车,抵达阳澄县时天还没有亮。昨晚上余与陆两家,加上莫亦铭也一起守岁了,所以很晚才睡,正睡的迷迷糊糊间,床头的手机在黑暗中嗡嗡地震动起来。
她被吵的头疼,伸手摸到手机,看也没看,只凭着感觉划开了接通键,放至耳边,说:“喂?”声音里带着浓浓的鼻音,显然还没有睡醒。
“出来。”
话筒里传来骆少腾的命令式语气,惊的余小西一下子睁开眼睛,看了眼屏幕,果然是骆少腾的手机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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