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苏谨心从五云山回来的那些下人,尤其是知道临安城内这起言来龙去脉的巧兰、芷兰、晴兰三个丫鬟,对苏谨心的这番说辞皆佩服地五体投地,暗暗为自家的二姐拍手叫好,二姐真厉害啊,在老爷面前都敢睁着眼说瞎话,把没影的事说得跟真的一样,不仅唬得老爷一愣一愣的,而且还为自己洗清了嫌疑,试问天底下有哪家的望族姐会把言往自己身上揽,好端端的世家嫡姐不当,非把自己贬得像个烟花之地的女子,声名狼藉,世人唾弃,这样一来,老爷他们就更不会怀疑这如今遍布临安城的谣言,其实就是二姐自己叫人传出去的。
苏老爷听了,暗道,谨心说的倒也在理,苏家如今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难道真有人在暗中跟他们苏家过不去,他这个女儿,虽变了心性,比以前聪慧了,但谅她也没有这个胆子敢做出此等有辱苏家门风的丑事来。
苏老爷手中的短鞭扔到了地上,气也跟着消了一半。
“此次山庄的事,查的怎么样?”苏谨心一个尚未出过远门的闺中姐,能在五云山上的别院内住了这么久,对于这点,苏老爷对她还是万分欣慰的,至于她能不能调查清楚此次进贡新茶坏死的事,苏老爷其实对她并没有抱多大希望。
故而,苏老爷这么一问,也只是随口问问。
但谁知,苏谨心的回答,却让他对这个女儿不仅刮目相看,还多了几分赞许,或许,谨心也未必不如妍儿。
“徐管事为一己之私,竟将我们苏家上万株的新茶全部毁去,女儿以为,此事除了要追究徐管事,更要将当初举荐徐管事到云栖山庄办差的人一同问罪。”苏谨心将徐管事畏罪自杀留下的遗递给了苏老爷,但目光却扫向了一旁的谢姨娘,“爹爹,此人我们苏家可留不得,倘若是一时失察倒也不罢了,但若是存了心,是想要置我们苏家于死地,那我们苏家,就岌岌可危了。”
话音一落,那跟在谢姨娘身后的马管事吓得当即跪倒在地,“老爷,的也不知那徐管事包藏祸心,居然做下这等大逆不道之事。老爷,的对苏家忠心耿耿,可从不敢有二心啊!”
云栖那处山庄的性,苏老爷自就听老太爷提过,当年苏家祖上就是靠着云栖那处的山庄起家,云栖那处的山庄保不住,整个苏家都会元气大伤,现在徐管事将云栖那处的山庄弄得一团乱,还让苏家不出明年上贡朝廷的新茶,背上欺君的大罪,故而对于马管事的求饶,苏老爷越听越冒火,“忠心,你对我们苏家忠心,呵呵,你当老爷我病糊涂了,就不知道你这奴才的胆大包天!哼,敢毁我苏家,老爷今日个就拿你开刀,看以后谁还敢毁我苏家的产业!”
“谢姨娘,求您在老爷面前,替的求求情啊。”马管事一听老爷要重罚他,忙向谢姨娘求助,可谢姨娘见老爷震怒,哪敢再说半句,她跟了老爷这么久,自然知道这只要一扯上苏家的家业,老爷对谁都不会心慈手软。
都怪苏谨心这个贱人,挑拨离间的本事连她都甘拜下风,本来只是马管事用人不当,现在竟被她说成了居心叵测要谋夺苏家,这老爷能轻易饶过马管事吗。
谢姨娘看向苏谨心的眼中愈加怨毒,随后,她故意捂着肚子,喊道,“哎呦,老爷,我的肚子,好痛……”
“啊绣,怎么了,是不是我的乖儿子又折腾你了。”苏老爷果然急了,一心扑在谢姨娘身上,也不管那马管事了。
原来,谢姨娘是想借此为马管事开脱啊,但有她在,哪能让谢姨娘得逞,苏谨心哂笑,忙出声道,“爹爹,您赶紧扶谢姨娘回屋歇息吧,女儿觉得,谢姨娘她有可能是动了胎气了。这里的事,若爹爹信得过,就给女儿好了。”
事关苏家未来的子嗣,苏老爷自然最看重,苏谨心一说完,苏老爷就应允了,“那好,爹就把马管事给你处置了。”
谢姨娘弄巧成拙,反而让马管事落入苏谨心的手中,又气又恨,这一下,似乎是真的动了胎气,“啊…老爷,我好痛……”
苏老爷忙横摇抱起谢姨娘回房,“快,快去请大夫!”
呵呵……巧兰等几个丫鬟看着捂嘴偷笑,真不愧是二姐,竟能把谢姨娘气得动了胎气。
“二姐。”马管事一见苏老爷与谢姨娘都不在,面如死灰,全身颤抖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