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明瑾不敢置信地大喊:“这对你是件好事!你最好答应,否则我一定告诉太子,你当年和沈策有过婚约!”
她尖利的声音让蒋明珠嫌恶地一皱眉,像看傻子似的看了看,嗤笑道:“你说的这些事,他统统都知道。”
她实在不想听到蒋明瑾的声音,干脆一摆手,让人把她的嘴塞起来送去沈家。正打算回绣房去,便听得那边的沈瑶一声惊叫。心下一提,三步并作两步赶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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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琦菲抱着肚子倒在沈瑶怀里。两人就倒在绣架前,绣架上金丝、剪子都散落在地上,屋里已弥散开了轻微的血腥味。
蒋明珠连声让人去请太医,下意识地就想过去查看情况,庄嬷嬷却眼疾手快地把她拦住了:“太子妃,别进去,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万一里面有对您不利的东西……”
这话提醒得很及时,蒋明珠一点头,先命两个高壮的婆子去把白琦菲抱到厢房,又召来了两队侍卫:“一队在这里守着,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许放进去。另一队去把秦妃梁妃越妃和金秀给我请来,再把她们屋里的丫头婆子分开关押,另外,分两个人去把蒋明瑾带回来。”
蒋明瑾才和她说了那样的话,白琦菲便被人算计了,她不能不怀疑。
只一瞬间的功夫,蒋明珠已经一刻不停地下了三四条命令,一众侍卫、婢女各个都是毫不犹豫地应命而去。闻讯赶来的太子府长史萧文远看了看,蒋明珠方才已经是面面俱到,他也没什么好补充的,只得暗自擦了擦汗,亲自去大门口站着,等着迎候聂玄的怒气。
太子府里本就有两个医术不错的大夫,这会儿已经先进去查看了一番,又惶急地跑出来,对蒋明珠一磕到底:“娘娘,里面那位夫人怕是误用了滑胎的药,药性虽不强,但这位夫人胎气本就不强健,这会儿怕是要早产了。只是胎水未破却先见了大红,实在……实在不是好兆头。”
蒋明珠咬紧了牙:“大小都要给我保住,太医马上就到,你先想法子稳住!”
沈瑶一听这话便煞白了脸,腿一软差点摔下去,蒋明珠连忙扶住了她,轻声安慰。
聂玄和阮斛几乎是同时到的,阮斛被人火急火燎地叫过来,还以为蒋明珠腹中的胎儿出了事,再一看蒋明珠好好地站在门口,揽着一个姑娘的肩在说着什么,不由一愣。
素月先看到了他,连忙迎上去指引:“阮太医,沈翰林的夫人不知怎么要早产了,情况还有些凶险,您快进去看看。这两位大夫会跟您说她的情况的。”
阮斛真正是医者父母心,一听情况紧急,也顾不上给蒋明珠行礼,把药箱一提便进去了。
蒋明珠这会儿也放开了沈瑶,让素和照顾着她,正打算去看看外头她吩咐的事做得如何了,便一下子被拉进了一个怀抱。
聂玄气息急促,紧贴着她的心口是一下一下快而有力的撞击,显然是匆匆赶回来的,紧紧抱了她一下,又急忙拉着她上下看,待看到她袖口、衣角的晕开的血,抿着的唇几乎绷成了一条直线,眼底的怒火汹涌而出:“你受伤了?”
他的声音低沉地不像话,蒋明珠却还沉浸在方才那个叫她安心的怀抱里,一愣之下才连忙摇头:“没有,是白姐姐。”
聂玄微微松了一口气:“怎么回事?”
蒋明珠攥紧了手心,方才她是有些怀疑蒋明瑾的,但现在想来,却多半不是这样。
蒋明瑾还正和她商议着,白琦菲便出了事。且白琦菲如今只差一个月便足月了,若当真要对付她,下的就不会是轻微剂量的药。
“我还没查,”蒋明珠手心里几乎要掐出血来,含恨道:“我想……是误中副车,这药本该是下给我的,白姐姐是替我挡了这一劫。”
聂玄神色一凝,抓了她的手压在自己两手掌心,免得她弄伤自己,沉声吩咐萧文远:“去太医院,把王忠思叫来,给我一点一点地查,到底哪里被人动了手脚。”
他的声音沉得厉害,蒋明珠甚至觉得他握着自己的手还有点轻颤,低了头去看,却猛然一惊,飞快地抽出手来:“殿下,你手上受伤了!”
聂玄下意识地低头看了一眼,这才发觉自己手心里两道血迹。刚才也没留意,这会儿才觉出丝丝的疼来。看蒋明珠皱着眉,他反倒是一笑,随意道:“没事,缰绳磨的,回头上点药就行了。”
蒋明珠心里一酸,知道他是担心自己,急着赶回来,竟连手上磨破了都没发觉,不由红了眼眶,低声喊了句“殿下”,再说不出别的话来。
聂玄本想摸摸她的头发,一看自己手上的状况,也就放弃了,单手揽着她,保证道:“别怕,不会有事的,阮斛医术很好。”
蒋明珠轻轻点了点头,低声道:“殿下,无论是谁,我绝不放过她!还有,不管查出来是谁做的,蒋明瑾都必须是从犯。”
去年她没有立场处置蒋明瑾,但现在绝不再放任下去。就算不是蒋明瑾做的,她也早就动了这个念头。
“行,我知道你的意思,”聂玄一点头,一句多余的都没有问:“她不会有机会再回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