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现在已经知道你是吉普赛人，也知道你住在巴黎了……”卡莉沉吟了一会儿，发问道，“那么，你和你的弟弟是要跟我们一起回纽约去，对吗？”
“没错。”
“你到哪儿以后准备做什么？当模特？”
“不，如果事情进行得比较顺利的话，我也许会成为一个录音室歌手。”娜佳朝约翰尼的方向看了一眼，才又继续说道，“而方索则将在那里继续他的高中学业，据约翰尼所说，他已经给方索找到了一个叫史岱文森高中的地方。”
“史岱文森高中？”卡莉激动地小声尖叫了起来，“我也是史岱文森高中的学生！”
“噢，是吗？”听到这句话，方索抬起了头，带着同样兴奋的表情看着卡莉，“这所学校怎么样？大家对国际学生都友善吗？”
“大部分人都不错，只有一小部分二年级生比较混蛋，喜欢到处惹是生非。”说到这里，卡莉指了指自己，笑道，“不过不用担心，我会罩着你的。我现在是史岱文森高中的啦啦队员，在那儿很受欢迎。”
“啦啦队员？很有趣！”方索扬了扬眉毛，他显然对啦啦队员这种美国味浓郁的东西非常感兴趣，“我听说在美国高中，拉拉队员和橄榄球队员是最欢迎的人。”
“总的来说，你说的没错。”卡莉打量了一下方索棱角分明的脸庞，点头说道，“不过相信我，一个从欧洲来，会说法语，还长得不错的国际学生一定会成为史岱文森的风云人物的。”
“真的？”
“千真万确！”
“那纽约的女孩儿……我的意思是，史岱文森的妞儿们长得怎么样？”憧憬着即将到来的纽约生活的方索不知不觉地已经用上了美式俚语。
“第一个建议——如果想在史岱文森找到‘妞儿’的话，就千万别用‘妞儿’这个词。”卡莉摇了摇食指，“‘妞儿’们觉得这个词并不中听。”
“抱歉，我还以为这是一个好词儿呢。”方索有些尴尬地摸了摸脑袋，小声说道。
“这没关系，大家都不会介意国际学生用错单词的，不过，我的建议是，你可以不用刻意学美国人说话……‘做我女朋友’用法语怎么说？”
“sois_ma_petite_amie。”
“相信我，到了史岱文森，你只需要在校门口随便对任何一个女孩儿说出这句话，事情就搞定了。”卡莉打了个响指，笑道。
“这么简单？”
“在美国高中，只要你有性感的口音，健壮的身材，又长得不难看，事情就是这么简单。”卡莉想了想，又补充道，“不过你得多笑才行，你现在这样太腼腆了。”
“谢谢你，卡莉，过去的五年里我一直都在试着告诉他这一点。”娜佳笑着对方索说道，“我告诉过你这样是找不到女朋友的……‘我……你，你想跟我，嗯，跟我约会吗’？”说到这里，娜佳嘟起嘴，做了一个低头对手指的表情，看起来可爱极了。
“娜佳！”方索捂着额头，小声抱怨道，“这事情只发生过一次！”
“还是发生过，不是吗？”
“天哪，好吧，随你怎么说。”方索叹了口气，红着脸把头埋进了书本里。
“你们俩的关系可真好。”卡莉有些羡慕地看着娜佳，这个在旁人面前总是有些拘谨的吉普赛女孩在自己的弟弟面前简直就是个幽默大师，“我也有个弟弟，不过我们的关系总不是很亲近。”
“方索是我唯一的亲人，我没法跟他不亲近。”娜佳长舒了口气，说道。
“噢……我不知道这一点。”卡莉震惊地看着娜佳，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甩了甩头，轻声说道，“我很抱歉，娜佳。”
“这没关系。”
“那么……是约翰尼找到的你，对吗？”卡莉巧妙地转移了这个让人感到有些尴尬的话题。
“没错，我在西提岛上唱歌，然后他发现了我，便说服我跟他签约，跟他到纽约来……事实上，这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如果有机会的话我再慢慢说给你听。”
“如果有机会的话，你一定要说给我听，我很好奇。”卡莉笑着点了点头，“你知道吗，我也是被约翰尼发现的，事实上，是我主动去找了他……不过最后他还是发现了我在模特方面的天赋，飞到圣路易斯去签下了我。”回忆起这段快乐的往事，卡莉的脸上情不自禁地浮现出了欣喜的笑容。
“他是个很神奇的男人，不是吗？”娜佳注视着约翰尼迷人的侧脸，说道。
“是的。”卡莉抿了一口果汁，目不转睛地看着不远处那个总是活力十足，不管任何时候脸上都挂着一副阳光笑容的年轻男人，眼神有些入迷。
“他非常神奇。”
两个女孩就这样坐在位置上，带着同样出神的表情怔怔地看着约翰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就在这时，约翰尼突然转过了头，有些奇怪地看着像雕塑一样一动不动地卡莉和娜佳，挥了挥手，说道。
“hello——你们在看什么？”
“刚刚机舱里的灯闪了一下，我在确认到底那到底是真的还是只是我的幻觉，嗯……”
娜佳和卡莉迅速找到了两个理由，又同样迅速地转移了视线。娜佳把目光投向了机舱外的湛蓝天空，而卡莉则低头死死盯着自己手里橙黄色的果汁，一言不发。
“好吧……”约翰尼耸了耸肩，又把身子转了回去。他把手中的纽约时报往面前移了移，想要看得更清楚一点，经过卡莉的提醒，他发现了一条足够有趣的新闻。
约翰尼仔细地阅读着这篇报道里的每一行字，舔了舔嘴角，眼神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嗯，这是件很有趣的事儿。”
约翰尼放下报纸，深吸了一口气，喃喃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