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错字等下来改——
吖吖的,二锦今天好努力,更了这么多,求妹子们月票鼓励啊!么么哒——
------题外话------
“因为我的小鸡被黄鼠狼叼去了。”
夏初七抬头,泪蒙蒙望天,唇角牵开的分明是笑容。
“楚七,你怎么哭了?”
只见不知何时,夏初七已是泪流满面。
她讲了许久,讲母鸡如何想念小鸡,母鸡如何保护小鸡,如何防备着黄鼠狼,可却一直没听到夏初七回应。她有些奇怪,猛地转头,顿时愣住。
“一只美丽骄傲的母鸡辛苦的孵出了一只小鸡。母鸡做了娘亲,她又是高兴又是紧张,整天都魂不守舍起来。它高兴的是小鸡长得很可爱,很漂亮,很聪明,人人都喜欢她。可她更紧张的是,总担心自己保护不了小鸡,小鸡会被黄鼠狼给叼去……”
她慎重其事地清了清嗓子,看着夏初七,用最直白的语言,一下一下的绞着手指,把晏二鬼给她讲过的故事转述出来。
“你听清了啊,我要开讲了。”
“哦。”赵梓月是个简单的孩子,她烦躁的心思曾经被晏二鬼的故事抚平,她以为人人都可以像她一[一][本][读.小说 .样得到安慰,于是并不拒绝。
她叹,“梓月,你也给我讲一个故事吧。”
看着她泪蒙蒙的眼里,那一抹简单到极点的湿润,夏初七想,一个人可以在痛苦的时候,恣意的哭出来,那也是一件幸事。
“我做不到。”
赵梓月扯着衣角,嘟囔着嘴巴。
夏初七笑,“担心又如何?改变不了什么,不如放轻松一些,静静的等待。着急解决不了问题,梓月,你应该学着我一点。”
“楚七,你就不担心我十九哥吗?”
她这般反常的表情,终是震住了赵梓月。
她说了许多许多,可夏初七只是偶尔回应她一句,脸上始终带着淡淡浅浅的笑容,就好像万事都与她无关一样。
可与夏初七想象的不一样,她的话似乎没有一句是想对晏二鬼说的,却又是句句都是对他说的。她说起贡妃生她时候的难产,说起她自己生丫丫时候的难产,说起鬼哥对她的好,对她的坏,说起她的心情,说起她其实已经不讨厌他了,还说起她在中秋节之后,已经许久不见丫丫的面儿,是有多么的想念……
两个人搬了椅子,坐在了满是落叶的银杏树下,品着二宝公公日益精湛的靓茶,赵梓月便拉开了话匣子。
夏初七哭笑不得,只能哄她,“好了好了,他会回来的,你有什么话,先跟我说,也是一样。”
“我没想过他会死,我还有话没说。”
“楚七……”看她如此冷漠的模样儿,赵梓月眉头一皱,泪珠子就顺着脸颊“嗒啪嗒啪”的落了下来,她就着袖子去抹,却越抹越多。
“我又不是阎王,不管生死薄。”
夏初七看着她,嘴角抽搐一下。
“楚七,他出事了,他会不会死而后已?”
夏初七没有动静儿,晴岚看她一眼,喟叹一声走出去迎上了大长公主,请她入座。可赵梓月一脸焦灼,哪里坐得下去?看到夏初七,她不管不顾地冲了过来。
“楚七……不好了。”
与晴岚的内敛含蓄不同,赵梓月是开朗且喜怒形于色的女子,在得到晏二鬼出事消息的第二天早上,她就急匆匆跑到了魏国公府。人还未到,声音便先传了进来。
他也永不会知晓,有一个人在默默等他回来。
只不过,她的想念,他一定不知。
以前有无数次陈景都会跟着赵樽上战场,她也常常见到他这样,却从未有过那种挠心挠肺的感觉。可这一回,大抵是因为夏初七的玩笑,她觉得他与旁人不一样了,她的心里,也真真儿的生出了思念。午夜梦回时,也会静静坐在床上双手合十,祈祷佛祖保佑。
南征军开拔那一日在南郊点将祭天,夏初七没有去送,晴岚却是去了的。她没有进入校场,而是一个人等在南征大军的必经之路上,远远地躲着,看见了赵樽,也看见了一袭重甲骑在马背上的陈景。
不要说七小姐,自己不也总想吗?
她叹,大抵是想念太急,神思不属了吧?
这些日子的七小姐有些古怪,她仿佛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与她说话,她常常听不见,有好几次,晴岚都开始怀疑她的耳朵有问题了,但每当她因为怀疑与她交流,她却又可以听见。
晴岚看着她,脸上的笑意僵硬了。
可夏初七转过头,再没有了反应。
“晓得了,那奴婢不念了还不成?免得被你取笑。”晴岚失声而笑,打趣着她。
“念啊,可不如你念。”
夏初七回头看着她的嘴巴,笑了。
“七小姐……”晴岚喊了一声,见她没有看过来,无奈地走过去拍拍她的肩膀,“你难道不想念爷吗?”
夏初七白眼一翻,摸着下巴,也不知听见没有,脸上情绪淡淡的,看向窗外飞舞的落叶,轻轻道,“念吧念着,再念下去,这院儿里的叶子,都快被你念完了。”
晴岚脸红了,“自是念着爷。”
她急,夏初七却不急,偶尔也调侃她几句,“你这到底是在想念爷,还是念着你的景哥哥?怕他受伤,出事?”
关心则乱,有些人急了。比如晴岚,得到晏二鬼受伤的消息之后,她手足无措的在屋子里走来走去,魂不守舍,吃不好,睡不好,着急得不行。
这一年的腊月二十七,不仅是晋王赵樽与乌仁潇潇的大婚,也是大晏帝后的大婚之日。晋王的大婚若是因为战事拖延,不算什么大事,延迟再办即可。但赵樽不在,却不会影响帝后大婚。只要晋王一直被拖在南边,那么腊月二十七,皇帝就可高枕无忧了。
南边局势胶着,对于朝廷来说并非好事,可赵绵泽得到消息,却不急不躁,脸上笑意终日未退。他的表情,令明眼人突地恍然大悟。
得此消息,举朝哗然。
消息传入京师的时候,已是九月十七。
他似是急于速战速决,不得已分兵歼敌,令南征军左将军陈景和左副将军李青进入洮江一线,令南征军右将军晏二鬼领右路先锋,佯攻牟定。可晏二鬼出师不利,在牟定遭遇叛国主力,身负重伤,南征军伤亡上万余人。
如此一来,晋王着急了。
八月二十七,武定告急,乌那等三国叛军一改先前集中火力与大晏军一决雌雄的姿态,改为分兵三路作战,以元江、洮江为线,把南征大军围在中间,围而不攻,避其主力,从昆阳一带插入,与南征军小股作战。
捷报上称,八月二十五,晋王赵樽所率南征大军出会川卫,于两日后,夺下曲靖府、武定府、姚安府,正拟从牟定,直入楚雄。乌那、阿吁、安国三国大军齐集楚雄、耳海一带,准备夺回失地,八月底,双方胶着一处。
自会川卫第一大捷始,雪片般的捷报,从南往边,跨过千山万水,继续飞入渐渐生凉的京师,但夏初七仍是没有收到赵樽的家书。
当然,夸奖神的同时,谁也不会忘了封神之人。赵绵泽以其胸怀坦荡,治国有方,被人称颂为圣主明君,朝廷文臣们在兰子安的建议下,开始大肆挥毫,为他歌功讼德,以期盛名遗于万世。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就像洪泰朝一样,一个人人夸赞大将军王勇猛的时代再一次来临,屡战屡胜的赵樽,再一次成了神。唯一的不同,他以前是洪泰帝的神,如今是赵绵泽的神。
乱世出英雄,盛世生产最多的就是贪生怕死之徒。奉天殿这个大晏最高的权力殿堂之上站着的王王大臣里面,有太多人过惯了安逸享乐的生活,习惯了纸迷金醉的奢华,只要有人在前头冲锋陷阵,自是喜闻乐见,躲在这里拍拍马屁就好。
无数将士的鲜血,换得的就是一句对皇帝的恭维。
“陛下英明!万岁万岁万万岁。”
赵绵泽在大殿上,说了这一句话。
“朕是了解十九皇叔的。”
很多臣工都大感意外,却敢想不敢言。而那些在赵樽出征之前,曾经上奏设想过他在重掌兵权之后会发生各种各样变数的臣工,也不得不闭了嘴。
奇怪的是,他会为赵绵泽打胜仗。
晋王再一次打了胜仗,并不奇怪。
睡在乾元殿的赵绵泽,一眼没合眼。捷报便是喜报,也是他登极以来的第一份战争胜利,天不见亮,他便匆匆起床洗漱,赶在满朝臣工之前到达奉天殿,主持了这一日的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