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白叶璞的委屈,但是没想到对方似乎从来都没有放松过。他将所有的苦难,所有的委屈都藏在了心里,若不是今天自己的出现,他或许还会一直藏下去。顶着那么大的压力,他竟然坚持活到了现在,而且还要比任何人都要活的精彩。这样的人他该有多老成?
他知道叶璞恨自己,直接原因就是因为自己的阻挠而使得叶璞有家不能回,有亲人不能认,以至于后来有父母却不能在,这些事情的发生,的的确确怪自己。
这一点,叶震天早就知道了。可是他却不得不那样做,生活中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无奈,他也不例外。
当年叶璞牵着他母亲的手说要离开叶璞的时候,不光是叶震天感到震惊,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无比的惊讶。他们想不明白这么小的一个孩子,他怎么会变得这样的老成?要不是他们在场,亲耳倾听,他们绝对不会相信这句话是出自一个四岁小男孩之口。
叶璞牵着妈妈的手,一小步一小步地走出叶家大门的过程中,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他的身上。他们的脸上有震惊、有冷笑、有赞赏、有欣慰、有不屑,但就是没有无视。
叶璞的整个行为是那样的让人感到惊奇,感到震撼,当他跨出叶家家门的那一刻起,所有人都不得不承认要是此子能够长大,那么将来必成大器。那天所有人的视线都放在了叶璞的身上,却没有一个人察觉到叶震天脸上的一闪而逝的笑容。
“心里舒坦了?”叶震天转过头,笑着问道。
“不要跟我笑,我还是觉得你板着脸更让人耐看一些。”叶璞淡淡地说道,“舒坦?何为舒坦?把心里藏得话都对着你说出来了,心里就舒坦了?那我那么多的委屈我找谁陪去?我的眼泪……”
“等等。”叶震天打断了叶璞的话,“你说你的眼泪,你也会流眼泪吗?人送外号勾魂使,那个来自地狱的幽灵,在dao尖上跳舞的冷血动物,他竟然会流眼泪?哈哈,我怎么觉得你是在跟我开玩笑。”
叶璞冷笑,他知道这老家伙子在转移话题,因为他的话让对方不知道如何去回答。
“别人怎么说我,我并不在意。我只是想告诉你的是我也是一个人,一个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我会流泪,会伤心,当然有时候也会来点小小的惆怅。人和人之间的差别不在于你有什么,你没有什么,而是我们每个人都有喜怒哀乐爱恨情仇,只是在于你能不能及时的控制住这种情感。很抱歉,见到你我怎么都平静不起来。”
“那我可不可以说自己很荣幸,别人对你的评价是冷静、理智、客观,那么我就是你的不冷静、不理智、不客观了?真是难得,我还能见到勾魂使先生的这一面。”
“你随便。但是并不是你一个人,叶天成那个懦弱的家伙,也算是。”
“哦?”叶震天装作很惊讶,“你貌似也恨他?”
“恨,当然恨。恨你的绝情,恨他的软弱。即使他开始为自己的事业打拼乃至于到最后的成功,整个过程中他都对我不闻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