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风的双眸染上了一层雾气，声音也变得有些哽咽起来：“爹到现在，也无法忘记我们初遇的那一天。她穿着一身杏花色的宫装，站在墙角冲着我笑，我不好意思极了，就冲她吼了一句……一来二去，我们就这么认识了。”

“爹……对不起，都是我非要让你讲娘的事儿……”看着白风眼角的泪光，子夜忽然觉得自己有些残忍。为了某些已经被掩藏了这么多年的事情旁敲侧击的惹她爹爹伤心，是否有些过分了？！

“不、其实爹爹每天都会想起你娘，这么多年，我从来都没有一天忘记过她，现在跟你说起来，反倒觉得心中好过些……”刻入骨血的感情如何忘却，它早就和他的血脉融为一体，每日每夜流经全身，侵袭着他的每一寸神经。

就像是没有办法忘却她一样，他也没有办法不想起她……与其埋在心底偷偷思念，抑郁成疾，说出来反倒觉得心情舒畅了不少。

那个女子，是他一生的光啊！

“丫头，你娘她，是一个非常非常出色、非常非常优秀的人啊……不光是长得好看，她饱读诗书，谦和知礼，她明明地位非常，待人却没有一点儿架子，她就像是一株让人仰望的花树……爹、爹嘴笨，不知道该怎么说……反正她是我这辈子遇见过的，最好最好的女人！”白风抿了抿唇角，眸色中带着前所未有的坚毅之色。

对她的崇拜热爱之情，言语无法表达。

唯有一个好字，囊括所有。

“嗯，我晓得了！”子夜对上白风的眸子，重重的点了点头，看着白风脸上因她的动作而产生的欣慰的笑，也不由浅浅的笑了一下。随即低头抿了一口鸡汤，然后有些含糊不清的对着白风问道：“爹，那……娘叫什么名字啊？我还不知道娘叫什么呢！”

“……你娘她，她叫秋华。”听着子夜的问题，白风明显的愣了一下，随即淡淡的对着子夜道。那声音轻得就像是羽毛，子夜几乎捕捉不住它。

“秋华……唔，真好听！爹，你放心吧，我将来也会成为一个像娘一样很好很好的人，我要带着爹爹游遍大江南北。爹要是怕西陵皇族的话，我们就去别的国家居住，到时候我给您买一个大宅子，再雇上七八个厨子，天天给咱们做好吃的……”子夜星星眼的对着白风憧憬着未来的生活。

“你这丫头，三句话不离本行，什么时候都忘不了吃喝玩乐！”白风被子夜逗笑了，想想她胸无大志的理想，又瞪了她一眼。

“人生在世就是要活得潇洒自在嘛，不吃不玩那还有什么意思啊，是不是啊爹爹？！”对于白风瞪她的行为子夜毫不在意抿抿嘴角，脸皮极厚的继续对着白风笑道着。

一顿饭就在这么说说笑笑中结束了。

——

第二日，风雨楼。

子夜微阖着眸子倚在软榻上，直到楼梯口传来一阵脚步声的时候这才豁然睁开双眸，直直的盯着门口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