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泉路,
阴森森一片,
两旁鲜红欲滴的彼岸花是唯一风景。
这条接引之路仿佛没有开端也没有尽头。
一辆白色小面包飞快的穿梭在这条路上,车牌号是:冥m546。
“老兄,我说你们地府也在与时俱进改革开放啊。”
杨广大大咧咧的躺在后座上,冲着副驾驶上那位穿的跟白色海军服似的老兄闲扯。
自打他憋屈的自杀之后,就感觉到地下传来一股强大的吸引力,整个人灵魂就这么被扯了出来。
而后不知从哪来了一黑一白两位穿制服的老兄,二话不说给他上了手铐,押上这辆小面包。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二位正是负责勾魂引魄的黑白无常。
白无常一身白色制服,头戴白色大盖帽,脸上跟擦了面粉似的。黑无常一身黑色制服,头戴黑色大盖帽,脸上跟涂了锅灰一般。
“休要废话。”
白无常猛的一扭头,鲜红的舌头带着哈喇子伸出二十多公分,那小眼珠子跟半个月没睡过觉似的,血红血红。
“我说老白,好歹你也是地府的公务员,不带这么吓唬新鬼的。”
杨广眼珠子一翻,翘着二郎腿,晃着大脚丫子,半点不出他有害怕的意思。
别说已经成鬼,就算还活着他也不怕。家里老爷子收服的妖孽多了去了,从小他就喜欢在乱葬岗跟一群孤魂野鬼玩捉迷藏。
“老黑,我说下面考驾照容易么?”
黑无常肩膀抽动两下,杨广那翘起的大脚丫子,已近快要踹到他的脑袋了。
“啧啧,你们的哭丧棒呢?怎么没见,难道换装备了?”
“地府的公务员好考么?”
“对了,你们该不会还是传说中的谢必安跟范无救吧?地府没有人事变动么?”
…………
“好个无礼的泼鬼,哭丧棒在此,打。”
终于,白无常忍无可忍,翻手变出根一米长短,满是碎纸条的哭丧棒,劈头盖脸的朝杨广打了过来。
砰砰砰!
蹦蹦蹦!
铛铛铛!
“老白,你不是哥哥我的对手,何苦呢?这根哭丧棒先借我玩两天。”
最终,杨广将哭丧棒抓在了手中,而白无常整个人被他坐到了屁股底下。
虽然变成了鬼,他那一身的功夫可没有丢失,真气反而更加充盈,有一种要把鬼体给撑爆的感觉。
黑无常见杨广如此生猛,只是默默的开着车,屁都不放一个。
“老白,你到底是不是谢必安?”
刷!~~
一把将白无常的舌头拽出来半米长,杨广十分好奇的问道。他这动作,要是白无常不回答舌头就要变蝴蝶结了。
“七爷早已经高迁,我是在民国时期入编的。”白无常收不回舌头,只能瓮声瓮气的回答。
传说中的白无常谢必安,世人都尊称其为七爷。而黑无常名为范无救,世人尊称其为八爷,这些杨广还是知道的。
“忘川河到。”
正当他准备从白无常嘴里再敲出点东西,为自己投个好胎做打算时,黑无常突然开口道。
远远地,一条雾蒙蒙的大河出现在杨广视野里,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木桥横在当空。不用说,这正是奈何桥。
“孟婆呢?出来接客。”
下了车,杨广提着哭丧棒,左顾右盼没到人影,便朝着空无一人的奈何桥上喊了一嗓子。
闻言,饶是白无常的脸色都开始发黑,双腿甚至有些发抖。
白无常与黑无常对视了一眼,两个无常鬼转身上车就跑,连哭丧棒都不要了。
着手铐还没给自己解开,俩无常鬼就跑了,暗骂了一句俩小鬼没责任感,杨广双手猛的用力一撑。
蹦!~的一声,手铐就断成两截,甩了甩手,他便朝奈何桥走了上去。
“哪来的小鬼如此不积口德,打。”
刷!~~
一个雪白如葱的纤纤细掌破空而来,直接扇向杨广左侧脸颊。
他杨广何许人也,自幼修炼仙家功法,反应是何等的快。他右手闪电般的伸出,一把抓住这只纤细的玉掌。
用力一扯,生生将来人从虚空中给拽了出来。左手猛的向前一探,抓住这人胸口,就要给她来一个过肩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