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为什么还留着它，也许她只是想留下做个回忆……毕竟他曾经是她——就在这时，突然一只冰冷的手从身后伸来，紧紧抓住她那只轻轻摩挲着盒子的手，宿瑶猛地一怔，迅速转过头，对上的是一张冷冰冰的容颜。

“你还在想他？”

白尧这样质问她，声音很冷很冷，仿佛可将四周的空气冻结。

“……我没有，白尧，这只不过是”

“没有想他？那为什么要留下这个东西。小瑶，你之前是如何答应我的。”他毅然打断她的话，白尧再次看向桌上那个盒子，他心中顿时一股莫名怒火不断往上蹭，握着宿瑶的手再次紧了紧。

“我……”宿瑶顿时哑然，手心渐渐冰冷，心里就好像被无数根针扎着刺痛着。她不得不承认，独孤红在她和白尧之间已经产生了很深的渊弧，她了解白尧，如果她再努力的去解释，白尧也只不过会把这些话当成她极力想掩饰的借口。

她，不想让他生气。

“小瑶，我想是我最近一直太放纵你了。”说着，白尧要伸手毁掉那个盒子时，宿瑶的四肢不受控制的立即紧紧抓住白尧那只手，这一举这让他愣了一下。

“白尧，我可以答应你任何一切，但是唯独这个东西能不能留下来给我当个回忆，哪怕是一个纪念也好……”

面对她苦苦的请求，白尧的眉宇间只是堆满了漠然，冷硬道：“唯独这件事，我绝对不允许它再次发生。”

“不要！”宿瑶迅速将白尧的手拉开，站了起来用自己的身体挡在他的面前，眼睛是一片湿润、几乎哀求的看着他，“白尧，我求你了……”

花开半落，嫩叶凋零。

在惨败的月光之下，白尧看着面前这双漆黑的瞳眸里映着依旧的执迷不悟，这让他的心一点、一点的冷了下去。

他决意不再犹豫的要一步上前时，突然他的心一震，下一秒宿瑶一口鲜血急喷而出，又颓然倒地。

这一幕让白尧瞬时从不适中猛地清醒过来。

“小瑶！”他迅速伸手抱住她，刚刚的面无表情如今被担心所取代：“你怎么了？”

宿瑶只是看着他，任由嘴角的鲜血沁出，心跳几乎是停止的，不知道为什么刚刚她居然有种和白尧灵魂相扯的心疾之痛，这样的感觉还是第一次。

“没事的，我马上帮你治疗……”当白尧要伸手为宿瑶治疗时，他伸出的那只手却被宿瑶轻轻抓住。

“白尧，我没有……”没有对不起他，更没有故意想要让他生气。

“够了！”白尧看着宿瑶那张在月光的映衬下显得愈发苍白的脸，不忍道：“不管发生过什么，我从没有想要一点点责怪你的意思，小瑶，为何你不懂我……”

“……我知道，我知道白尧做的一切都是为我好。独孤红也好，南宫北辰也罢，我一直都没有忘记要谨记神该守的法则。因为我怕死，但是我更怕……再也见不到白尧你。”

白尧的身形蓦地一僵，慢慢地，他伸出冰冷如玉的手指磨蹭着宿瑶的面颊，看着她，好了许久，才犹如放弃什么般轻叹了口气：“什么都不要想了，你就做你喜欢做的事吧，我知道自己根本没有权利管制你的任何一切——”

没等白尧说完话，宿瑶抓着他另一只的手又紧了紧，希望到：“白尧，给我一点时间……我需要时间忘记这一切。”

白尧一愣。

“如果我哪天想好了，我就把它交给你……任你处理。”

“小瑶，你这是在怨我吗？”他于心不忍的问她，因为他要的并不是这样的她，看起来就像是委曲求全般。

然而宿瑶只是否认的轻轻摇了摇头，握紧他的手，眼神一片清澈道：“不怨，我知道白尧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好。不知道为什么，从第一次看到你的开始，我就觉得自己对你有种很熟悉的感觉，那种熟悉感无关亲情，无关同族之情。就好像我就是你，你就是我，而这里，”宿瑶慢慢伸出手，轻轻扶置在白尧那颗正在跳动心脏的胸口上，静静感受着那种心灵相通的感觉，“就好像是你我想通的一样，白尧，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而我也一直一直尽自己的全力想要去了解你，跟上你的脚步。只是，”话说到这，宿瑶眼神黯了黯，突兀自嘲一笑，“我似乎也太没有用了，总是无法成为像你一样合格又伟大的神，如果我……”

声音戛然而止，宿瑶徒然睁大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