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基金会的消息一经传出,立刻引起了极大的恐慌,金会门前,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拿着基金会开出来的存单,要求将手中的存单变成现金。
无奈县政府一纸通告以后,基金会就剩下了几个苦瓜脸守着门面,里面自然是一分钱也没有。
侯卫东接受了维护治安秩序的任务,虽然知道这是苦差事,但是职责所在,也无法推脱,他带着综治办付江、派出所周强等人,在人群之外站着,任务是维护秩序,防止群众有过激之处。
钟瑞华是分管副镇长,他和白春城亦站在门店里,与十几个居民代表进行争辩,他原是耐心解释的,可是面对着越来越大的质疑声,不知不觉就将质疑改成了争辩,可是基金会还不出钱,他就算是天才辩手也无法说服群众,更何况他口齿原本就很一般,很快就被问得张口结舌,汗流满面。
反倒是宣传干事周菁,牙尖嘴利,发挥了在家里锻炼出来的吵架功夫,与群众们夹杂不清,反而不落下风。
俗话说,真理越辩越明,这句话自然不假,居民们已经明确得知,基金会已经封帐,要取回自己的钱,甚至不要利息取回自己的钱,已经暂时不可能。
“这是我们的血汗钱,还我血汗钱,政府要讲诚信,不能骗老百姓的钱。”一位干瘦的教师情绪激动,挥舞着手里的存单,他长期在讲台上教授思想政治课,看报纸的时候就比别人多,对于国家的大政方针是略知一二,在他的带动之下。大群的老百姓开始鼓噪起来。
群众地呼声就很整齐,声音很大,周菁也只得闭嘴。
侯卫东抱着双手看着这一幕,他没有能力制止,也不想制止,心目中颇为偏向这些老百姓,暗道:“辛苦钱取不出来,吼两声又有什么关系。”
情绪是可以互相影响的,随着吼声。在基金会门口示威的群众就开始闹腾起来,有人拿着手中的东西朝基金会丢了过去,白春城往日整齐的头发已经开始散乱,满脸是汗水,跑到侯卫东身边,惶急地道:“这些人就要去围政府了,那个辛民跳得最凶,他说要到益杨县城去上访,如果取不了钱。就要到沙州、岭西、甚至国务院去上访,侯镇,你要想想办法。”
侯卫东看着人群渐渐向政府转移,就道:“我能有什么办法,这些人取不钱,肯定是要闹的,我们只有等其情绪稍微软化以后,再各个击破,分别处理。”
白春城苦着脸又跑到钟瑞华身边。
派出所民警周强抱着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态度,抄着手站在侯卫东身边。道:“基金会的哪几个屁眼虫没有想到有今天,去年我找他们贷款,还不阴不阳的,现在就出报应了,这一次清查肯定有不少基金会地人脱不了爪爪。”
侯卫东见人群已经转向,就对付江和周强道:“我们不能让这些人上楼。把楼梯堵住,只能让他们选出代表到底楼大会议室。”
付江、周强就带着综治办的工作人员和联防队员,以及党政办的工作人员,站成一排,堵在楼梯口。
无数的存单伸到了侯卫东的鼻尖,无数的唾沫飞到他的脸上,吵闹声如群马奔腾,将政府大院弄成菜市场。
那位干瘦的教师辛民站在最前面,道:“我们要见赵永胜和粟明,让他们两人来给我们解释。由政府盖章写承诺书。”他振臂一呼,群情响应。
侯卫东早就看到了端倪,他道:“辛民老师,你们选几个代表进来,这样乱吼一通,根本不能解决问题。”干瘦的辛民对侯卫东,道:“侯镇,不是我们要闹,我教书育人二十多年。省吃俭用才存了两万多块钱,这是我们地血汗钱。我不要利息,就把本金还给我。”
侯卫东道:“这不是我说了算,县政府要统一安排此事,希望你能理解。”
侯卫东知道说不清楚,按照事先排定的计划,再次道:“辛民老师,你找几个代表到底楼去,这样闹,话都听不清楚,更谈不上解决问题了。”
辛民就道:“让赵书记来亲自对话,我们就可以先选代表。”
政府大院闹成一片,基金会门前的压力就减轻了,钟瑞华和白春城赶紧溜回到门市里面,喝水、休息,他们屁股没有坐热,赵永胜一个电话打了过来,道:“钟镇、白站和黄站一起到政府这里来,到底楼会议室给群众做好解释工作。”
代表们进了底楼会议室,群众们就在政府大院里三三二二地聚着,都在等着最后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