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了不少血。”医生说着,低头摊了摊双手,果然手套和白大褂上还有点点血迹,“不过已经止住了,她是你的病人?”
“是我缝的针,现在还躺在床上输液观察。”医生的眼睛是很犀利的,现身的第一时间就辨清了哪个是伤者家属,哪个是伤害人的家属,于是她聪明地选择了点到即止的方式,既不偏袒凌斯阳隐瞒伤情,却也决不多说一个字。
“我能进去看她么?”韩心仪指着自己问医生。
“这个——”医生拖长语调看了眼凌斯阳,见他没有插嘴或作特别的示意,便点头道,“当然可以。”
韩心仪和洪老师不约而同地进了急诊室,凌斯阳正要入内,被鲁嘉佳的爹地抢了先,凌斯阳不动声色地问他,“你也要进去?不怕添乱?”
“我当然要进去,添乱也要看牢你们,被你们逃了怎么办?”鲁嘉佳恨恨说完,又让出位置,一手推着门,非要凌斯阳走在前头,待凌斯阳大摇大摆进去了,他才跟着进去打门关上了。
“达达,我怎么这么不小心。”韩心仪进去后,见达达也在,忍不住低声责怪了他两句。
“你也别怪这孩子了,挺懂事一人,一直站这儿陪我们嘉佳。”鲁嘉佳的妈咪与韩心仪点头打了个照面,见韩心仪责怪达达,略有不忍,出言维护道。
“笨女人,咋还胳膊肘往外拐,脑袋被驴踢了你!”一进门,鲁嘉佳的爹地就指着鲁嘉佳的妈咪质问道,定是听见了刚才她替达达开解的话不爽了。
“你凶什么凶,女儿这不是没事了么?”
“这不是还在观察么,有事没事你咋知道,我看看都伤哪了?”鲁嘉佳拨开人群走过去在女儿脸上望了一眼,“缝了多少针?”
“眼角四针,额头七针,还有……”
“还有?”鲁嘉佳爹地的眼珠子都快瞪得暴出来了,“就这小脸,能缝这么多针?这不缝成布娃娃了?”
鲁嘉佳的妈咪说话的时候也是心疼极了,可她毕竟不像其丈夫这般没有修养,反而替他纠正道:“脸上就这两处,还有的是大腿上了。”
可是,鲁嘉佳的爹地并不认为大腿上的伤疤会比脸上令人舒服些,反而情绪更加激动,“大腿那还得了,以后哪个男人敢要她?脸脸看不得,腿腿摸不得,这不跟废人一样了?”
鲁嘉佳被她爹地的大哄大叫吵醒了,渐渐褪去麻醉使她再次感觉到了疼痛,小嘴一噘,又哭了起来,达达连忙过去安慰她。
凌斯阳将仍嚷嚷着的鲁嘉佳爹地拉出消毒室,压低声音与他道:“你要多少钱可以跟我开口,别在孩子面前乱说话失了分寸。”
鲁嘉佳的爹地昂起头道:“哟,教训起我来了是吧,领导当上瘾了吧,搞搞清楚我可不是你的员工,我是孩子他爹地我想说什么怎么说都得由着我来,你爱听不听。”
“钱你不要了?”
“当然要,谁说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