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柔儿知道自己流年不利,但没想过会不利到,连续的蹲局子。自遇上赵恒远后,她似乎不停的进医院、进警察局。
她只是失恋,蹲在墙角哭了半晚。然后被两个男女的“无私爱情”感动,多瞧了一眼从柜员机吐出来的“300大元”,便沦为抢劫犯、过失杀人犯。
她坐在警局的短椅上,听着警察叔叔向她盘问的罪状,欲哭无泪又恐惧无助。
那个女孩子,虽然带刀去取钱很奇葩,虽然她若是不反抗,也许便会被那女孩子刺死,但是,一想到那个女孩子因自己抢夺时反捅的那一刀子而丢了性命,她不由得全身都颤粟。
她根本就无力为自己辩解。杀人啊,她竟然杀了人。
“啪”,凶神恶煞的警局大力的一拍桌子:“你给我说一遍,当时的情形。说。”
“我……”她仰着脸,实在不知从何说起。
门外几声急敲,进来衣冠楚楚的刘律师,他推着自己的宽框眼镜:“我的当事人有权选择缄默。还有张警官,请你注意我盘问的态度。”
警官“哼哼”了两声:“这是抢劫杀人重犯。我的态度已经很好了。”
然后刘律师又被人推开了,赵恒远大踏步走进,一双眼睛血红血红的,但抿唇、冷挑眉间却甚是凌厉:“张通,你再说我女人是杀人犯试试?”
“我它妈的就……”张警官咬牙,咆哮了一句,却还真的不敢再骂杀人犯。
郑柔儿“呜”的一声哭,但又倔强的抑制住自己要扑向他的冲动——反正也扑不动。
赵恒远一看她被手铐铐着的手腕,腕间被勒出的血痕触目惊心,他一步奔上去,把她搂在怀里:“小刘,给我保她出去。”
张通立马拦截:“她是杀……”
接触到赵恒远那杀人的目光,张通的声音小了半调:“赵先生,一切都得走程序。”
赵恒远单手搂着郑柔儿,向小刘律师道:“把手续办好,快。”
“知道。”小刘出去之前拍了拍张通的肩膊:“张警官,我觉得你还是把赵总的老婆的手铐解开比较好。”
“这不合程序。”
“程序?”赵恒远一眯眼,张通气闷闷的咬牙。他被派负责这个案件注定是吃力不讨好的了。妈的,赵恒远的女人会为了区区300块杀人?也只有上司才有这么好的智商,大半夜的逼他在这里审问这么个娇滴滴的小姑娘。
屋内只剩下两个人,郑柔儿被他搂着,本就害怕的心更加柔弱,坐着搂紧他的腰,脸儿刚好挨在他的小腹:“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想杀她,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中刀,也不知道她怎么这么容易就死了。恒远,我杀人了,呜呜呜……”
“别怕。”他抚着她的头发:“那女人只是轻伤,做完手术就没事了。”
“真的?真的做完手术就没事了?”她仰起脸,但见他的笑意轻松洒脱,话音竟含了嘲弄:“原来,你胆子这么小的啊。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不会害怕了呢?”
“不许再笑人家。”
“嗯,不笑。”他轻叹气,抚着她头顶的发:“等小刘办好手续,我们就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