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前天才拔刀砍他,现在又去求他拔刀相助?”
“难道真的等死吗?”吕云云痛苦的挠着头:“这年头,有钱的都是大爷啊。我们没钱,任什么性嘛。”
“那个装修师傅是陈胜强的人,他现在过来向我们追债,明显就是受了赵恒远的指使,我们现在去找他帮忙?我还要不要骨气啊。”
“也对。”
看猪油眼睛里又泛了泪花,吕云云心酸的哄她:“不用怕,就12万嘛,我们明天就有了。”
“嗯。”她把头闷闷的压在臂弯里,忍不住心中的难过。
人说一夜夫妻百夜恩,她虽然和他做不成夫妻,但好歹两个人还有个儿子。他居然狠心到,在她山穷水尽的时候,还让装修师傅来要帐。
而且,还是到乡下,向她养母要的帐。
郑兰打电话来心疼的问她这事的时候,她惊得一脸汗,搪了个借口说这是个误会。但是如果明天不给钱那装修师傅,他还得继续搔扰妈妈。
郑兰虽然只是她的养母,但从小一把屎一把尿的把她养大,从无半分薄待,到了今时今日,她居然让母亲老人家受惊吓。
赵恒远,我恨死你了。
梦里花落知多少,长使美女泪满襟。这么一醒来,吕云云就发现郑柔儿不见了。
她扑到楼下寻找,果然看见郑柔儿在楼下抠花圃里盛开的小白兰花的花径。
吕云云坐到她的身边,陪着她一起抠。吕云云其实想安慰一下她,但是切身处地的想:如果是自己的男朋友派人上门去找她妈妈要帐,害得她的妈妈打电话来骂人,她也会药石无灵,谁安慰都无效。
所以,她只陪着郑柔儿慢慢的抠。
郑柔儿好一会儿才顺过气,红着眼睛望着云云:“你说,我们怎么样才能拿回钱啊?”
“我知道,你伤心的不是钱,是感情。”
“靠,谁说我不是伤心钱啊。100多万,钱啊,你以为?”
郑柔儿一吼,吕云云心头的火也怎么都压不住了。之前,她们一直装得清高,想表现得视钱财如粪土,但是,实际上心里那一股子痛啊,无法扜解。
辛辛苦苦赚的一大笔横财正财,合起来一笔便被人吞掉了,这口气,一直呛在喉咙里,落不下来啊。
碰到这种事,不跳楼自杀,不杀死元凶,她们就已经很有节制了。
人生如此悲惨,钱途如此灰暗,不喝上几杯,难道真的等跳楼吗?
一会儿后,两个人买了两瓶啤酒,打算回凉台上喝几口,以助睡眠。
哪想到才走到街角,被一个醉鬼从侧边扑出来,两瓶啤酒“噼啪”的掉下地,碎出一地的啤酒花。
吕云云破口大骂:“你自己喝饱了就不顾人家死活了是吧?这啤酒很贵的,姐买不起了。”
云云一边骂,一边拿着酒瓶子向外摔,眼里泪水再也藏不住,哗哗的往外掉:“太欺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