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德双眼通红,手持一口直刀,那飞蝗一样的箭雨触及他身旁就被碾成粉碎。
哪怕是精钢制成的箭簇,也最多不过飞到他身旁三尺远,就被一股莫名的距离碾压成烂泥,他武道早已进入御气境,还打通了足少阴肾经,只是常年困于厮杀,消耗远远要比积累更快。
草原部落大多都是依灵脉而建立,因为只有灵气充裕的地方才会有水源,牧草也更为茂盛。
自从几年前年部落被灭,失了地盘,苏德也无灵脉可以依附,只能在深山之中找些灵气不太匮乏的地方进行修炼,往往将〖体〗内存满灵气需要十天半个月的功夫,而一场掠劫,遭遇强敌的话,就会将自己辛辛苦苦的积累挥霍一空,如今他〖体〗内灵气便就不多,但也不意味着他就会被这些寻常流矢所伤。
只是仍被这些无穷无尽的箭雨弄得恼羞成怒,这些箭支打在他身上,叮叮当当,就好像无数凿子一般。
身体周围那层浓密的精气正在不断被消耗,恐怕这么持续一辆刻钟,他也会被穿成筛子,然而这都并非迫在眉睫的之事,看着族人成片成片的倒下,他简直心如刀割,却也无能为力,以他一人之力,这漫山遍野足有上千名敌人,他也没有力挽狂澜的本事,又如何能救得过来?他此时就如受伤的野兽一般。
嘭!
一阵剧烈的炸响。直接将他从混乱中惊醒过来。整个人被一股蛮横到极点的力量冲撞了三尺多远。
苏德踉踉跄跄退后了好几步这才稳住身形,胸前先天精气疯狂的逸散,完全被先前那阵突如其来的巨力给震懵了,只见自己胸口的长跑上出现了一个惊人的大洞,连最里层的白犀皮甲都凹了下去,底下传来一阵疼痛,似乎肋骨都被震断了一样,他面色惨白,连呼几口大气这才缓过劲来。
伸手一抹,便从胸前抠下一块已经不成形状的云纹钢铁球。
未等他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又听的两声声音稍小的炸响,而后空气中震荡将那股强烈的冲击力传达到了他皮肤上,他几乎是下意识的连挥两刀,便听的刀身传来铮鸣。仿佛被铁棍砸中,自己握刀的手都微微有些酸麻,两簇火hua自刀脊上暴起,而后边听的身后一人脑瓜炸裂的声音,鲜血飞溅。
苏德定眼一看,自己这口祖传宝刀竟然被那暗器打的有了裂痕,心头大骇。
那暗器出现毫无前兆,只听得一声响,而这暗器飞行的速度却比声音还要快,简直防不胜防。而看其威力自然也是恐怖至极,苏德丝毫不敢托大,自知被这暗器命中,不死恐怕也得脱层皮。
此时不得不全身心投入其中,再无从指挥手下人马。
那些慌乱的马贼被箭雨围困在半山腰上,又无人下令组织,只能各顾各的,根本没有合兵进行突围的觉悟,只能白白挨打,片刻时间而已。便损失了五六百人,伏尸遍野,来回奔跑甚至都会被绊倒。
那苏德纵然怒火中烧,恨不得将今夜设局之人生死活剥,却根本找不到发泄之处。
反而被这三杆三眼火铳折腾的够呛。千辛万苦躲过了九枚弹丸,见林中那暗器终于有所停歇。这才下令整合残兵,开始突围,而鹰眼卫全军也现出了身形,从密林中冲杀出来,本来这苏德一直小觑这鹰眼卫的人马,然而此时己方大败,所剩有生力量不足两百人,看见这数千人便犹如潮水一样,哪有心抵抗。
环视一圈,终于发现东边山头之上有所破绽,人马似乎比别处薄弱一些,而且还停放着几车粮草。
“我若带人冲杀过去,引燃了那些粮草,这些人势必急于救火,我率余部定可逃出生天!”这苏德眉目一眺,应变能力极快,当即便下令全军往东山头上冲去,依他来看,这鹰眼卫诸军深陷幽云之中,粮草辎重自然便是重中之重,若这些东西除了差错,就算自己本族尽灭,也算是拉着这些人陪葬了。
所剩这一百多人,都是部落中最为青壮,实力最强的一些人。
今夜被这般屠杀,早就红了双眼,根本不顾生死,提着刀攥着火把就往苏德所指之处奔去,一行人如狼似虎,简直不可抵挡,转瞬就逼近了,此时正在山腰上看戏的种德堂众人,见此情况骤然慌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