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我还以为大名鼎鼎的火炮营应该是作风严谨的威武之师,却没想到都尉大人您也如此不讲道理之人,只会以势压人,那标下人马也好不到哪里去,我看战场上也只会以强凌弱而已,并没有什么骄人的战绩吧。”杨玄讥讽一声,而后说道:“昨日贵营之人倒我军中作乱,在下也未仗势欺压,只凭一己之力将其降服而已,如果都尉大人今日要对我一尽地主之谊,那我也无话可说,自认没辙,如何处置悉听尊便。”
说罢,杨玄随便便的将手一摊,看似是不做抵抗,实则在以退为进。
刘云山被这话一般撩拨,心头怒火更剩,却彻底绝了动用军队力量的念头,之前师父以与他提醒过,此次又被这般一说,更是不愿落人口舌,丢这个面子,让左右退下,而后空旷的大堂之中只剩下两人。
“我自然不会仗势欺你,你也不必拘束你官职身份,你不是以武道自傲吗,那我就让你今日明白一个道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刘云山转过身抬手一挥,三丈开外的帅案之上的纸笔顿时飞起,而后凭空被他摄在手里,儿臂粗细的铁杆毛笔在他手里翻覆如飞,那薄薄一张宣纸让他托在手里,竟然就能落笔写字,而且字字如铁画银钩,杀气凛然,短短数息之间便写好了一份生死文书“你我之间既然矛盾深重,口舌之争亦是无趣。那你我便立了生死文书。按照军中规矩,分个胜败对错出来,你倒是敢接不敢接?”
杨玄双眼微阖,看着脸色阴沉,实际心中恐怕早欲杀人的刘云山,自知一切都在自己计划之中,完全掌握了主动权,态度也就愈发的随意起来,摇头道:“大人这招看似公平实则不堪,你贵为忠英公之子。明武二等伯爵,身后背景如山,在下就算与你签订了生死文书又怎么能做到生死无论,输我必死。赢了我也没有活路。”
“你这厮畏首畏尾,到底想要如何?我最后的让步已经给你了,你却自己害怕不敢选择,那也别拖借口说我今日仗势欺人了!”刘云山怒极,将手里的铁杆毛笔一扔,便像锥子一样狠狠插进了地面中。
“依我看,大家同为朝廷效力,今日也别分个你死我活了,三招之内分个高下即可!”杨玄说道,而后话锋一转:“不过这般单纯比较也太过无趣。颇有些浪费力气的感觉,不如便定个赌注如何?”
“哦?你想要跟我打赌?”刘云山听闻这话有些诧异,却也被挑起了兴趣:“说说看,赌注如何?”
“三招之内,我若输了,不仅归还五雷神机,还当着阳关诸军的面向都尉赔罪,若都尉输给在下,那五雷神机毕竟与大人有特殊意义,我也不夺人之美。这五雷神机,我照样归还给你,只是都尉也要和我做笔生意,我要你仓库中的黑缎皮甲三千件,以十万两银子的价格。”杨玄终于抛出了昨夜思忖一夜的计划。
刘云山见他如此胸有成竹。心头愈发恼怒,说道:“你若能胜我。三千甲黑缎皮甲白送你又何妨?”
火炮营不需要马上冲杀,因此配备的重甲,那几千件黑缎皮甲虽然防御力出色,对于他而言除了恶心一下林洪先,也没有其他用处,而杨玄开出那十万两的价格也对他而言实在也有些恶心人,不知何意。
十万两白银,买三千件黑缎皮甲,纯属扯淡,估计也就一次保养的hua费而已。
但是这东西毕竟是大乾朝廷自家生产的,也不外销,因此没有一个准确的估价,你真要这么贱卖也没人能说你这价钱低了,杨玄之所以要买而不是白送,也是不想占这个便宜,到时候后患更多,而且与外人说起的时候,也能够理直气壮一些,不至于到时候拿回第三军地界上,被人当作旧物收缴回去。
当然他也不是钱多没地方使,这个价钱只是象征一番,不必真拿刀子放自己的血。
二人口头谈好,刘云山怒火早已酝酿成杀意,按捺不住,抬手一挥将两人周围那些桌椅板凳全部挪走。
大堂之中,当即便多出一个直径七八丈的空地。
与此同时,后堂之中的老参军也放下茶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屏风前通过那丝缝隙远远看着外面的动静,倒也没多少阻拦的意思,杨玄已经将事情的影响降低倒了最小,倒是一个聪明之人。
真论头脑,便是他也不得不承认,此子要比自家那徒弟高出许多,从头到位将就自己那徒弟玩弄于鼓掌之中。只是最终结果却未尝可知了,不过胜利的天平还是偏向于刘云山这方,此子修炼的是绵柔功夫,论消耗、折腾、灵活可能要胜过一筹,可如今几丈之地、三招之间,有什么功夫爆发力能强过八门炮锤。
何况自家指点之下,刘云山又修成了元阳火铜真身,通了经脉。
这二者配合,破坏力更是大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