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着大门最近的一具尸体,脸朝地面,手上缠着白色纱巾,被一杆铁枪从背后贯穿,直接将他整个人都钉在了地上。
鲜血、烈酒混合出一股浓烈的腥气,将这三丈之地渲染的如同人间地狱一般。
听见庭院中传来的声音,老者眉头微皱,本来已经作出离去的打算,却又慢慢的转过了身,伸手握住那那一截挺立的枪身,用一种缓慢而沉重的速度拔了起来,土石崩裂的声音从那具毫无生命力的身躯下传出,不过多会竟然将这个地面都拽出一个隆起的土堆。
长枪离地,整个地面已经成了一片废墟!
贯穿阎江身躯的凶器竟并不是寻常七尺钩镰枪,而是战场骑兵冲锋的所用的丈二长枪,这柄大杀器一直以来便被阎江摆放大厅之中的兵器架上撑场面,却没想到有朝一日死在这柄枪下,这也就意味着没入地面的不仅仅是一截枪尖,而足有七尺之深。
这柄一丈二尺长的骑兵枪落在老者手里,颤颤巍巍的平举了起来,然后双手猛然交错一缠,枪身陡然响起一阵嗡鸣,枪尖上的鲜血泥土被纷纷甩掉,就像被注入了无穷的神力,老者身躯微微弓起,怀抱枪身,整个人与这柄大杀器似乎结合成了一个整体。
杀气凝聚!直捣黄龙!
老者整个人就好像爆射出来的弩箭,猛然窜出!
一步一震,落脚之处砖石横飞,在这股强横到极致的反推之下,那高瘦的身躯就好像飞了起来。
雕花门板在这一冲之下霎时碎做齑粉,他手中的长枪没有任何的花哨多余的招数,也没有摇摆不定的枪影,只有快到极致的一个黑点,连空气都被这一枪撕裂,带起一道长长的气浪,以及一声尖锐的让人头皮发麻的尖啸,短促而猛烈!
这一枪自黑暗中酝酿,又瞬息打破两个世界距离间的隔阂,陡然而至!
老者全部的精、气、血、力,都灌注在了这一枪之中,枪尖爆发出来威势简直能够撕碎眼前阻拦他的一切。
然而在这一枪还隐藏在黑暗之中的时候,杨玄便已察觉到了那直指自己的杀意,但此时闪避根本没有任何意义,他根本不顾那迎面刺来的长枪,右步微侧整个人以一种不可撼动的姿势牢牢扎在了地面上,双手握剑竖立胸前,整个人的气息陡然变得深远起来。
就在长枪几乎要点爆他头颅的一瞬间,杨玄倾身猛然一压。
哧哧哧哧!剑脊贴在枪杆之上飞速的摩擦,爆发出让人炫目的火星,那尖锐的嘶鸣就好像大海里的惊涛骇浪一般,让人觉得胸腔都快让那声音撕裂了一样。
杨玄一记神乎其神的一剑,将那凶猛无俦的一枪直接压的偏离了方向。
几乎一瞬间,老者就下意识的松开了枪身,若不如此,只怕下一刻那锋利的长剑就会沿着枪身滑上,将自己腰斩。
长枪脱手飞出,沿着那一柄长剑给他划定的轨迹,将那三尺长宽的大条石扎的轰然碎裂,如此还未散尽余力,又穿透条石下的夯实坚硬的土层,足足插进去一丈多深,将十步之内的地面都挤压出一个隆起的弧度,恐怖如斯。
就在长剑压下枪身的之时,老者就已经败了,后续的一切不过是惊心动魄却的余韵罢了。
杨玄双手持剑,与刑场上的刽子手有着相似的姿势,长剑搭在老者的肩上,距离咽喉仅有一寸,甚至能够闻见长剑与枪身摩擦过后残留的铁腥气,局势到此再无悬念,杨玄卸下右手在半空中轻轻的甩了甩,只觉得手腕又酸又麻。
“刘先生,杀气不小嘛。”杨玄挤出一个不太好看的笑脸,打趣似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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