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抹掉淌在脸上的泪水,勉强挤出一个微笑。
“没错,我们这就去我家。”
他们一行三人到达岑家的时候,岑家在白天向来敞开的大门紧紧闭着,显然是岑风回来通过风报过信了。
岑妮拍着门叫:“爸,妈,我回来看你们了。”
院内一点声音也没有,透过门缝她却闻到了浓浓的烟味,熟悉的父亲的烟味。
父亲好抽几口烟,他每年都会种一小块地的烟叶,以供他一年的需要。
她知道的,家里有人,他们就在家里,只是他们不想让她进去。
她隔着门说:“爸,妈,我今天回来,是想告诉你们一个喜讯,我考上大学了,我现在是医学院的大学生了。”
她没有说自己是研究生,比大学生还高上一等的研究生,山里人不懂。
大学他们倒是懂的,能够进入大学学府,成为一个有文化的人,对他们来说,是非常崇高非常了不起的一件事。
果然,她说了这几句话之后,院子里面传来了岑岩柱的声音。
“你?你怎么可能考上大学?大学是你能考上的吗?”
声音充满了怀疑,但好歹他说话了,没有象刚才那样不理她。
但她对他说的话却很不服气,忍不住说:为什么不能呢?别人能考上,我也能。爸,今天我的老师和同学也来了,他们可以替我证明。爸,请你开开门。”
院内的岑岩柱闷声不响,周围却发出了阵阵惊叹声。
她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村里的人又聚到了她家门前,就象上次一样。
他们看向她的目光中多了些震惊,还有敬意和钦佩之色,而曾经出现在他们眼中的轻蔑和讥嘲淡了许多,几乎看不见了。
她的心踏实了不少,果然,能进入大学学府是替自己澄清,给自己镀层金的最好方法。
她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待自己,她只希望家里人以后能在村子里抬起头来,能够原谅她,重归于好。
院内却静悄悄的,岑岩柱什么话也没有说。
她心里紧张到了极点。如果连这次都不能说服父亲,她还能有什么法子说服他呢?
就在她紧张得无法再等下去,想再次请求父亲的时候,院子的门终于“吱呀”一声开了。
岑岩柱站在她面前。
几年不见,父亲明显地变老了很多,脸上的皱纹更密更深了,头上添了不少白发。
父亲的年龄并不大,四十来岁,正是壮年时期,按理说不应该老得这样快。
她知道,这几年父亲因为她的原因,一定承受了许多心理的压力。
她真是个不孝女儿。
“爸,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老师勒老师,医学院的教授。这一位是我的小师妹蓝晓。”
然后又转向两位同伴,说:“勒老师,蓝晓,这就是我爸。”
“岑爸爸,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