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箭。”

几十名弓箭手齐齐放箭，密集的羽箭如疾雨般朝着马车飞射过去。

宝剑急挥，寒芒闪烁，打落无数的羽箭，却也有落网之箭。不光是拉车的马身中几箭，慕容凌轩和铁鹰肩头也各自中了一箭。

挥剑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马匹奔跑的速度也逐渐慢了下来。

慕容凌轩和铁鹰两人浓眉紧蹙，默契地对视一眼，各自咬牙拔下肩头的羽箭，鲜血狂洒，他们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般，将带血的羽箭插入马臀中。

剧痛刺激得马匹加速奔跑，快如流星般冲破了前方的箭阵，将那四五十名的弓箭手和同等数量的士兵冲散，运气不好的直接跌入道路边的万丈悬崖下。

士兵是冲散了，可是慕容凌轩万万想不到，在士兵身后不远一个拐弯的道路上，彦虎竟然命人搬了几块巨石摆在路中间。除非是长翅膀飞过去，否则马车是绝对冲不过去的。

“小不点，快跳车。”

慕容凌轩心急如焚的声音飘进马车。凤云华掀开布帘，马车与巨石相距不到五米的距离。

“该死的，是谁想出这么阴损的招，摆明了就是想让她们车毁人亡。”凤云华眉头紧拧，双目寒芒迸射，她低咒一声后，抓起金玥将她扔出马车。

“慕容凌轩，接住金玥。”

喊声刚落，只听见‘砰’的一声巨响，马车已经撞上了巨石。强大的冲击力，马车顿时四分五裂。而凤云华连轻功都来不及施展，整个人被甩飞了出去，朝着道路边的万丈悬崖跌了下去。

“小不点。”

撕心裂肺的喊声回荡在定山中。

慕容凌轩将接住的金玥扔给铁鹰之后，身形快如闪电般闪到悬崖边。他长臂一伸，在最后时刻拉住了凤云华的手。

“小不点，我拉你上来。”

慕容凌轩趴在悬崖边上，手臂一用力，受伤的肩头殷红的鲜血不断地涌出，顺着他的手臂流向两人抓在一起的手。湿滑令拉凤云华上来的难度增加。

凤云华的手一点一点滑出慕容凌轩的掌心。他赶紧伸出另一只，两只手一起紧紧地拽着凤云华的手臂，不让她的手继续下滑。

“慕容凌轩，这辈子我爱过你，却也被你伤得体无完肤。我问你，庞飞儿肚子的孩子究竟是不是你的？”吊在半空的凤云华衣袂翻飞，青丝飞舞。她仰头上望着慕容凌轩，生死关头之际，想亲口听到他的答案。

慕容凌轩沉默了半响，才答非所问地吐出一句话，“我……我先拉你上来再说。”他本来是想说‘我也不知道’，最后还是改了口。

这样的答案，送入凤云华的耳中，等于间接承认了庞飞儿肚子的孩子是他的。

凤云华心口阵阵紧缩，难以承受的痛在心底漫延开来。她的嘴角扬起一丝灿烂却苦涩万分的笑。

原来，他真的背叛了自己。

一滴苦涩而悲痛的泪滑出眼角，被悬崖下凛冽刺骨的寒风吹得眨眼间就不见了踪影。

不是说要忘记他，要忘记那些痛苦的事情，为什么听到他亲口承认，心还是会这样的痛？

好痛，好难受！

“慕容凌轩，我不恨你。我要忘记你，忘记这辈子你带给我的痛苦，但愿下一辈子再也不要遇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