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朝北挑眉,顺着他指的又看了看。
这衣裳的风格,怎么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看见过似的。
不过太子说喜欢,他也就自然要把人送了。出去吩咐迎妈妈两句,很快,台子上的女子就被带了上来。
顾朝北没看她,只是让迎妈妈把人送进厢房,关了门窗,然后退下。
太子有妃,然而古板木讷,想必这惹火的歌姬让太子更觉新奇吧。
听了那么多话,顾朝北心情也沉重,回去府里,径直进了主屋。
沈归燕已经熟睡了,他也没吵醒她,就躺在她旁边,伸手轻轻将人拥进怀里。
皇帝身子不适了啊,年纪也没多大,每天听的都是皇上万万岁,怎么一点用也没有。
睡梦之中有冰冷的东西靠过来,沈归燕缩了缩,迷迷糊糊睁开眼看见是顾朝北,又朝他靠近一些,环着他的腰将自己身上的热度传给他。
然后继续沉睡。
她压根就没醒,也晓得来抱他。顾朝北轻笑一声,今天的积怨突然就散了,躺在她旁边,安心地入眠。
第二天醒来,沈归燕呆呆地看着身边的人,压根想不起他是什么时候来的。顾朝北睁开眼,哼唧了两声,同往常一样闭上,继续赖床。
沈归燕一愣,下意识地就伸手去捏了他的鼻子,捂了他的嘴巴。顾朝北愤怒地睁眼:“你就不会换一招吗?”
“这招最有用,为什么要换?”沈归燕挑眉,笑着将被子掀开:“相公今日不用去校场?”
“不去不去,我也生病了。”顾朝北把被子扒拉回来:“哪儿都不去。”
宝扇端着水进来,就看见自家小姐无奈地看着床上鼓起的一坨。
“这…”宝扇吓了一跳,走近了才看见地上四少爷的衣裳,好笑地道:“这可真是…”
昨日不是还不理不睬的,一转眼怎么又在小姐床上了?
沈归燕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再摸了摸自己的,叹息一声,起身更衣:“相公要装病,那就好好睡吧,妾身今日要出门一趟。”
“去哪里?”被子里的声音还有些没睡醒。
“去落霞山。”沈归燕垂眸:“案子结了,四喜一家该下葬了,妾身买了落霞山的一处坟地,合葬他们一家。”
四喜是谁?顾朝北很是茫然,躺了一会儿,沈归燕已经换好衣裳,收拾好了,正要出门。
“我也去。”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顾朝北顶着一头乱发道:“那日校场之事,你还未同我解释呢!”
解释什么?沈归燕挑眉,看着他起来自己胡乱将衣裳披上,又去洗漱,头发胡乱往玉冠里一塞就要走。
好笑地拦住他,沈归燕伸手将他的衣裳系好,扣上腰带,又拿了梳子来梳理了他的长发,规规矩矩地塞进玉冠里。
看她素手纤纤,顾朝北果断忘了自己昨天信誓旦旦说的男人不能先低头,笑着看着她道:“还是娘子最好了。”
沈归燕抿唇,心里更是弄不懂男人到底在想什么了。昨日还对她不理不睬的,今日就又这样笑嘻嘻的了。
不过赶着去落霞山,她也没多问,出门上了马车,她才将四喜的事情给顾朝北说了。
顾朝北道:“你为着他们的事情,去闹将军府?”
沈归燕垂眸:“妾身已经知道不妥,以后再也不会了。”
若不是宇文长清人好,哪有这么轻松的事情。以前是她太天真,以后定然都不会了。皇后娘娘给的这一次教训,当真是让她学乖了。
独善其身吧。
顾朝北心里想的却不是这个,宇文长清那心思叵测的,竟然对燕儿这样好,是看在他的面子上,还是有别的什么心思?
那个变态分明比他大上好几岁,却一直没娶亲,长得还人模狗样的,又是个将军。他是不是也该寻思寻思给他做个媒,找个姑娘过日子啊?其实端文公主就不错,不过去淮南她外公那里玩去了,等她回来,倒是能引见引见。
也顺便好解决他一个大麻烦。
不是他小心眼,真的,他比宇文长清好多了,不用担心什么。就是朋友一场,顺便帮个忙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