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辰经验比她丰富许多,不过在公司呆了一日,就了解到公司很多弊端,他毫不避讳地将其提出,包括安沁在管理方面的不足。
她认真点头,有时还掏出笔记本做下笔记,惹得莫辰直笑,“你哪里像个总裁,活像个学生!”
“活到老学到老,想要做一名出色的管理者,虚心请教以及不断学习是很重要的!”将笔记本收好,安沁正色道:“我初出茅庐,多学多记不丢人!这些,我回去再慢慢琢磨一下,到时候有什么还要向你请教呢!”
“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进步这么快了!”
两人相视一笑,正要走出餐厅门,一辆极黑色的豪车一个甩尾,急急刹在了路边,那霸道的气场让安沁一眼看出里面坐着谁!
还来不及反应,南门尊打开车门,已经冲了下来,他大步走到两人面前,冷厉的目光在她脸上一划,“我还以为你有什么重要的同事,原来是他啊!”
他语气轻蔑,莫辰瞬间皱起了眉头,低头看了眼同样拧着眉心满脸不悦的安沁,话到嘴边的话咽下,他默然站到了一边。
“莫辰是我最重要的合作伙伴!”安沁扬着脑袋,瞪视着南门尊的眼睛,“我的公司很需要他的帮助,今天他第一天上班,我不管是作为同事还是作为昔日的朋友,请他吃饭都合情合理,我希望你注意场合!”
小小的吃一顿饭,引发南门尊大总裁当众与妻翻脸,这样的丑闻若是传出去,谁都不好看!
“你竟敢威胁我?”错开一步,将莫辰隔开了去,南门尊附在安沁耳边冷笑,“想来你最近的日子是过得太舒坦了吗?”
“南门尊,你不要这么幼稚行吗?”她退后一步,失望地凝视着他。
他瞬间被刺痛了,冷目扫了眼严谨的莫辰,再看看安沁极力维护着他的样子,连站都站在他身前,南门尊不禁冷笑,她身边的每一个男人,她都看得比他重要,维护他们胜过于维护他!
在她眼里,他到底算什么?
“跟我走!”他不容分说,扣住她的手腕将她往车上拖。
安沁几乎崩溃,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实在不成样子,她干脆任由他拖上车,谁知他一把扣上安全带,钻入驾驶座一踩油门走了。
留下紧皱眉头被人指指点点的莫辰!
安沁彻底被激怒了,“你到底在发什么疯?你知道你这么做有多过分吗?”她掏出手机,赶紧给莫辰打电话。
他一手夺下手机,高高举在手里,“我过分?你将沈清留在医院,你不过分吗?”
“你说什么?”
“说好去接她,你为什么不去,她一个人在医院门口等了你一个多小时,你却在跟别的男人吃吃喝喝有说有笑,你也做得出来!”
“我没说去接她,我压根抽不开身!”安沁恍然大悟,她傻傻的又中了沈清的圈套,她故意那么好说话,转头却向南门尊哭诉等待的痛苦,她够狠!
南门尊失望透顶地看了她一眼,“你没说接她,她会为了等你,吹一个多小时冷风吗?我刚刚给她打电话,她声音都哑了,你怎么可以这么心狠!”
安沁苦笑,她从未想过沈清会睁着眼睛说瞎话,而南门尊还会相信,是她掉以轻心,她活该!
无论她现在怎么解释,都改变不了南门尊先入为主的认定!
“你把手机还给我!”她伸手去要,莫辰那里这么离开实在太不礼貌了,她必须现在就过去道歉!
他冷笑,“你想要手机,那好,当面向沈清道歉,否则你休想!”
“我凭什么道歉!”她目光一横,“我从未答应过去接她,她也曾说好自己打的回尊厦,至于她最后为什么还会在医院等那么久,我真的不清楚!”
南门尊冷冷发笑,深邃的眼眸在她脸上左右扫视,许久他才说出一句,“我小看了你搬弄是非的能力了!”
医院门口,沈清抱着胳膊,还在翘首以盼,路灯下她长长的头发披散在身上,显得整个人异常单薄,看见那楚楚可怜的一幕,南门尊整双眼眸都泛起了厉色。
沈清看见两人,欢喜地跑过来,“你们可算来了,冻死我了!”
“下车,道歉!”打开车门,捏在扶手上的指节泛白,他在隐忍着漫天的怒气。
沈清奇怪,“这是怎么了?”她刻意伸手握住南门尊的手。
那纤细的手指,曾经画出过令他一眼就移不开脚步的画,竟然冻得比僵硬的钢铁还要刺骨,指甲里呈现出青紫色,指节上全是被冻红的印记。
他反手将她的手握住,另一只手几乎要将安沁的手机给捏碎,“三秒钟时间!”
沈清疑惑而无辜地看着两人,“到底怎么了?”
“怎么了?你问她!”厉声喝完,南门尊毫不留情地开始倒数。
那只手机里有很多重要的信息,安沁狠狠咬了咬牙,下车走向沈清,两人双目相视,她怯弱淡雅,她愤怒至极。
怎么看,都是安沁气势汹汹咄咄逼人!
“这就是你的态度?”他逼近一步,将手机扬起,这时手机正好响起,屏幕上显示着“莫辰”两个字,南门尊笑得更为残暴。
铃声一遍遍催着,安沁一咬牙,朝沈清道:“对不起!”
艰难的三个字吐出来,她几乎将一口牙给咬碎了,紧抿的嘴唇生硬,她痛苦地闭上眼睛,再睁开的时候冷而厉,她扭头看向他,“可以给我了吗?”
那样的眼神不含任何温度,仿佛他只是她生意场上极不重要的一个客户,简单粗暴的利益交换是他们唯一的瓜葛而已,南门尊一怵,手不自觉松开。
她夺过手机头也不回地走开,“莫辰!”她急忙接通电话,沉默了一阵之后,苦涩道:“对不起!”
同样的三个字完全不一样的意境,他似乎看见蕴藏在安沁眼底含有深深愧疚的眼泪,适才是不是太过分了?
还来不及仔细回想,沈清冰凉的手拽住他,虚弱地咳嗽了几声,他忙收回视线打量她,她柔美的脸苍白,好不容易养起来的一点血色都没有了,“你别生气了,她也许不是故意的!”
“你不用为她说好话了!”他扶她上车,“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扭头,安沁刚好收上电话朝这边走来,他发狠一踩油门走了,后视镜里她连追都没有追,淡淡地僵在原地,笑着看他越走越远,那笑……
他心一跳,再看后视镜时,她的影子很远了,渐渐地消失成一个圆点,然后不见!
他情不自禁地伸手隔着玻璃抚了抚镜子,那冰凉的触感像极了她的眼神,他一叹收回视线,也不知道究竟是谁变了?
“你在这干嘛?”
安沁刚伸手去拦的士,南门冷摇下车窗停在她面前,手撑在车窗上,他狐疑地打量着她,没听说谁住院了,难道是她?
目光闪了闪,他难得好声好气,“上车吧!”
她钻身上车因为心情不好,一路都没说话,南门冷以余光观察着她的样子,冷笑道:“你平时不是很能言善道的吗?今天哑了?”
安沁一个白眼,“你平时不是很不喜欢说话的吗?今天怎么舍得开金口了?”要知道他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她还宁可他不说话了。
南门冷神色一僵,冷笑道:“我想你也没心思说话了!”
她奇怪看着他。
“今天早上,我在路过尊厦的时候,看见了沈清!”他无多少表情的脸上,像是在说着与他毫不相关的事,“尊,是不是把她接到了尊厦?”
她不语。
“果然不出我所料!”南门冷击打着方向盘,随后便一句话都没了,似乎得到了想要得到的答案就够了。
他将她噎得够呛,刚刚勾起她的兴趣,便没有声息,安沁有些沉不住气了,“你之前认识她?”
“废话!”
“……”她抿了抿嘴唇,“那你知道他们的故事吗?”
“你说呢?”
“我还是去问大哥吧!”
“你问也没用!”南门冷笃定。
“我没说有用,也许能让我更了解他们!”知己知彼才百战不殆,安沁虽然没想过要与沈清斗什么争什么,可这种欺负到头上来的事,她不想再忍!
南门冷一哼,安沁以为他什么都不会说,没想到那一停顿后,他竟然将南门尊与沈清之前的点点滴滴,全都说了出来。
听完,她眼眸深邃了许多,“你怎么知道这些?”
“我如果说,当初成立鬼哭狼嗷,就是尊在找发泄的场所,而我就是陪他发泄的人,你信吗?”他回头看着她。
“信!”
冰块表情甚少,但却是很好的倾听者,听完后还找不到人诉说,也不愿意再说给别人听,这种人相当于一颗倾听心事的大树。
她不仅口吻笃定,那淡淡的目光也都是绝对的相信,并且还有理解的成分在,南门冷鲜少有波澜的眼眸荡了荡,“不枉她把你当死党!”
“什么?”她没听清,追问了一句。
他顿时有些尴尬,不再说话。
安沁恍然大悟,“哦,你说田欣!”
“你胡说什么!”南门冷神色一变,口吻生硬,握方向盘的手紧了紧。
“你害什么羞啊?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的!”安沁偷笑着。
他冷了她一眼,“你去哪!”
安沁一看,已经是去南门府邸的方向了,“回去看看爸妈和大哥吧!”
也许,在老宅还能找到更多关于沈清与南门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