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被擅自挂断的电话,南门尊捏起了拳头,这个女人真是越来越嚣张了!
转念一想,她的声音有点不太对,会不会是她昨晚着凉了?皇甫翊说过,经历几次的折磨,她的身体虚弱了很多。
一想,就不太站得住了,飞快上楼换好衣服就往医院赶。
他冲开病房的门,正看见葛笑笑站在安沁的床头,手里拿着刀正对着她,她闭着眼睛手上还在输着液,他大惊失色,冲过去一把扣住葛笑笑的手腕一翻,将她无情地摔向墙角。
“啊,你疯子啊!”葛笑笑吃痛惊叫,抱着撞得生疼地肩膀恶狠狠地瞪着南门尊。
安沁被吵闹惊醒,错愕的看着这一幕,半天没弄明白怎么回事,难道他还因为南门睿的事怀恨在心?她拽住他,“你干嘛!”
那种质问的语气以及不信任的眼神,刺得南门尊心一痛,一脚踢开掉落在地上的刀,“你对谁都比对我在意!”
安沁一愣,看向葛笑笑。
葛笑笑耸耸肩膀,表示她也搞不清楚南门尊在发什么疯!
聪明如南门尊,他一眼自然看懂了事情的真相,是他太过于紧张那女人,以至于将一点点的危险都扩大化了,而她,正好相反!
气氛陷入尴尬,葛笑笑站了站,觉得气氛压抑得叫人想晕倒,真不知道安沁每天是怎么跟这种奇葩相处的,她找了个借口快速逃了。
望着她的背影,南门尊笑得极为讽刺,“妻妾和平共处?”
安沁冷笑了笑,闭上眼睛不想理会他。
“那你们共事的那一夫呢?躲在哪儿等待享受这种齐人之福呢?还是,妻回家报信让他千万别出现,免得被妾的男人捉奸在床!”
她越是不搭理,就越是刺激到他,他就越想要用最恶毒的话将她刺激过来,非得要她忍无可忍为止,吵架也胜过不理不睬!
安沁只是笑,嘴角讽刺的勾起,安静合上的脸上没有多余的一点儿表情。
南门尊气恼难忍,他走过去手伸向她,本来想要狠狠扣住她的脖子将她强行拉起来,但触到她脖颈间骇人的温度手瞬间软了,那种扼杀般的动作,幻化成一种温柔的抚摸。
泪水一滴,从她眼角滑落,无声落入枕席之间。
他的手指颤了颤,眼睛死死盯着那一滴泪,一瞬间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两人一躺一站,都僵持在那儿,谁也没动,任由时间慢慢流逝,一种挣扎的纠结在内心将自己撕得疼痛难忍。
为什么非得要这样?
他收回了手在她床边坐下,声音也放缓下来,“医生怎么说?”
许久,她才道:“感冒!”
“多少度?”他眉毛皱了皱,想起掉在地上的被子,难道她就那样冻了一夜吗?
她犹豫了下,“听说是四十一!”
“怎么就没把你烧死!”他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她一眼,“我就在家为什么不叫我?”
“我不知道你在家!”那时候都已经那么晚了,还以为他早已出去了。
南门尊默然,昨夜她不在身边,他压根睡不着,直到凌晨六点才倦得受不了睡了过去,一睡就起晚了,“谁送你到的医院?”
他为人大度,偏偏对她的事斤斤计较,他计较她是不是宁可求助于云越也不找他,所以他追根到底!
“我一个人在路上遇上了二哥,正好在医院门口遇见云越!”
她不想要不必要的误会,可想想又觉得没有必要,他们之间的不信任注定了那么多的误会,很多东西她试图解释过多次,都不得善终。
“现在好些了吗?”得到了心目中喜欢的答案,南门尊紧绷的神色才微微松懈了一些,伸手探向她的额头。
安沁下意识地一躲,没有回答。
僵在半空中的手有些尴尬地动了动,被他无声收回,两人沉默坐着,很久直到南门尊惊然发现输液瓶的药水全没了,血从她手中开始往输液管里倒流,他立即跑出去找来护士。
小护士红着脸给安沁将药瓶换上,偷偷瞄了南门尊好几眼才离开,真羡慕躺在床上的女人啊,围绕在她身边的都是些帅哥,若换成是她该多幸福!
醒过来的安沁正好瞧见小护士羡慕的眼神,她苦涩笑开,她还羡慕她的自由平凡,惹上这些男人,每一个都让人哭笑不得,哪里有什么好值得羡慕的!
南门尊默默看着她眼里的苍凉,伸手牢牢抓住了她的手,她抽了几次都没抽出去,一扭头看见云越拎着食盒站在门口。
病房内的场景也让他有些错愕,温润的五官露出丝惊讶很快便被微笑取代了,他一直走到安沁床边才将东西放下,“好些了吗?”
“好多了!”她展露笑颜,温暖和煦。
耀目的光刺得南门尊眼神一痛,他扭头狠狠盯着破坏一室安静的云越,嘴角勾着若有似无的笑,似乎在等待一出好戏。
云越泰然自若,朝他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葛笑笑呢?”
“她提前走了!”安沁挣扎着坐起来,“刚刚那点白粥不够,这下子饿了,都有什么好吃的呢?”
“全是你爱吃的!”云越一份一份拿出来,将一个小纸盒拎了出来,“这是蒸出来的南瓜饼,对你的病情没有坏处,馋坏了吧?”
“我真的好久没吃过南瓜饼了!”安沁闭着眼睛一嗅,都能感受到那香嫩可口的味道,她咽了咽口水伸手就去抓。
一只大手一拦,南门尊温柔地将她的手握在手心里,“南瓜饼吃多了不消化,你现在高热最好还是不要吃了!”
“不会啊,没影响才对!”安沁被勾得食欲暴增,她几乎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从他手上绕过去,快速抓起一块扔入嘴里。
扔得太急,连手指都没感受到南瓜饼的热度,嘴就遭殃了,烫得她全身都在乱动,那软软的小东西黏在嘴上,连吐出来都不容易。
她眼泪汪汪,脸上变得红扑扑的,眨巴眨巴眼睛楚楚可怜。
云越连忙伸手到她嘴下,“快吐出来!”
南门尊正在此时端来了凉水,准备给她喝下去,看见云越毫不顾是否不卫生,伸手就放在她嘴巴下,他的动作顿了顿。
安沁伸手,越过云越从他手中将杯子夺过,她灌了一大口水进去,将滚烫的温度浇熄,才含着眼泪将南瓜饼一点点嚼碎咽下去。
吃完,她张开嘴巴透气,“我才不舍得吐出来,万一吃不到下一块呢?”
两个男人一愣,都苦涩的笑了。
云越笑得怜惜。
南门尊则有些惘然,原来有些不被他允许的东西,她珍惜成这样,宁可自己被烫伤,也不愿失去,那是不是很多时候他做错了?
正在晃神之际,两个人旁若无人的说说笑笑,云越甚至用勺往安沁嘴里喂鸡汤,他眉目一厉,做错了又如何?总比心爱的东西被别人夺走的强!
他冷声一咳,“云少好意我们就领了,剩下的就由我这个做丈夫的来做吧,若是被其他人看见,还以为这……”他颇有深意的笑笑,聪明地没说完最后的话。
云越笑了笑,“还希望尊少不要误会,我与安沁是旧友,现在仍然是好朋友,对她关心和照顾一点也是应该的,我相信作为男人,尊少遇见如同安沁这样的旧友时,也会是一样的吧?”
他温润的眼神在与南门尊相接之时突然厉了厉,随即又恢复了平和,笑得无害温和,南门尊暗暗捏起了拳头,知道他的若有所指,他一笑,“凡事都有度,总归是过犹不及,对吧?”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太方便打扰你们了!”年关,云越公务繁多,能过来也是忙里抽闲,那句试探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既然他知道分寸就好!
总是不放心安沁,偷偷给她做了个电话联系的动作。
安沁微微一笑,扬起嘴角道:“开车慢点!”
“好!”
两人默契的关切,不溢于言表,却始终在彼此的眼神中流淌,这里面有他与她从未有过的契合,这让南门尊嫉妒得有些抓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