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她淡然开口,身体的肌肉却绷得紧紧的,全身都进入戒备状态。
温润的轻笑后,那伟岸的身影从暗处转了出来,褐色的深眸暗藏了些许笑意坦然凝着矮他一个头的安沁,“忘了?”
“云少!”惊讶,不只为能在这样遇见他,还是在相似的黑暗角落,仿佛这个白皙的俊朗男人喜欢在喧闹之中寻这样一处暗沉安宁地,惊讶更因为她穿成这样又带着面具,他都能将自己认出!
他们,不过一面之缘!
“嗯?”云越微微偏了偏头,“我不喜欢你这样叫我!”
微略多了分亲昵,安沁诧异,细看了一眼才发现,今夜的男人有些微醺,奇怪的是里面并不是什么他感兴趣的舞会,又因何而醉了?
末了,听男人自己接了话,“我叫云越!”
“那天,谢谢你!”安沁由衷一笑。
“今天,也许你还得谢我一次!”男人偏头,眼神望向她身后,嘴角是微微调皮的笑意,调皮的神情出现在如此深沉的男人脸上,是胜过昙花一现的惊艳。
偏巧,安沁没心思欣赏,她猛然回头,身体迅速朝后退了几步,身后除了安安静静的帘幕什么都没有,虚惊一场,刚想教训一下故意吓她的男人。
男人忽然将她一把搂了过去,动作突如其来,安沁僵持了身体欲挣扎,一阵好闻的淡淡木香之味夹杂了红酒的香味飘来,他柔柔道:“外面,有人!”
她只能静下心神,却什么都听不到,疑惑男人是不是又在耍她,外边真的响起了声音,“原来是云少在里面,抱歉抱歉,幸亏没有打搅,真是该死,我们现在就走,现在就走!”
那声音猥琐卑微,很明显是暴发户的!
还算他有心眼,她藏在这儿,都能被他发现。
帘幕忽然一动,安沁的身体一绷,云越嘴角勾笑,“没事,是我的人!”
进来一清秀青年,他附在云越耳边说了几句,离得本来就近,安沁听得仔细,脸微微有些红了,云越将她松开,“你还挺能惹事,花篮散了一地,这舞会都差点办不成了!”
这话里,分明夸张了些,安沁却知道,这场演出的费用,又泡汤了!
心情难免低落惆怅,再想到弟弟的入学资格,已经是一个头两个大,她朝云越礼貌点头,“今天也谢谢你,云越!”
“不谢!”微醺的男人靠在雕花木栏杆上,半眯起眼睛将她打量,视线落在她光着的脚上,嬉笑道:“下一次,希望你别这么……呃……狼狈!”
说完,示意青年将他扶了出去,他步履间分明有些蹒跚,醉意浓了,思绪却还能如此清晰,这男人理智得可怕!
帘幕一撩,有淡淡的光射入,再落下时,角落又归为黑暗,辛苦一晚上的工钱又付诸东流,安沁疲倦地瘫坐在地上,全身累得像是要散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