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煞手里有枪,不过很快就被年轻人踢到了远处,两人近身肉博,打得不可开交。
青煞出身金三角,十岁开始练武,功夫自然不弱,他一直想跟陆笙交手,分出高低上下,只可惜一直没有机会,不过,没有碰上陆笙,今天这个年轻人也让他血脉喷张,这恐怕是所有高手之间的天性,喜欢挑战更强的对手,以此来证明自己,遇强则强。
非宸看那两人打得眼花缭乱,连他都开始热血澎湃,也许是受到陆笙和徐穿杨的影响,他对枪支与功夫有一种执着的热爱,只是他现在年龄还小,陆笙只准他学习理论,平时只能看一看解解眼馋。
非宸看得太过认真,连屋子死了人都没察觉,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害怕,非常害怕,因为这是他第一次看见有人被杀死,而且死相恐怖,他明明想要带着张阿姨和妹妹离开这个屋子,但一双脚却不听使唤的往那些死人堆里走,因为他看到了插在他们喉咙上的小刀。
非宸用力拨下那把刀时,吓得整个身体都在颤抖,他的手上沾了血,就像沾了硫酸,他几乎是调头就跑。
张阿姨抱着糖芯迅速离开这间恐怖的屋子,糖芯的脑袋上还盖着床单,小小的单纯的世界没有受到任何污染,她甚至还以为这是那场没有完的捉迷藏游戏,只不过加进了几个怪叔叔。
张阿姨把她抱下楼,非宸紧紧跟在后面,怀里还藏着那把小刀,他不时回头看一眼,心里仍然关心着窗外的战斗。
两人缠斗了这么久,身上都有些挂彩,青煞吐掉被打落的牙齿,顺手摘下脸上的面具,“尊姓大名?”
“就凭你还不配问我的名字。”年轻人笑得邪肆张狂,丝毫没把青煞放在眼里。
“年轻人,别太儿狂妄。”
“呵!”他冷笑一声,突然侧耳倾听,嘴里低低说道:“看来他们已经走远了。”
走远了?青煞疑惑,很快就反应过来,他是说那两个孩子走远了,刚才非宸一直在窗口偷看他们打架,现在恐怕已经离开了这个院子。
年轻人脱掉染血的外套丢在草坪上,只穿着里面的灰色t恤,他发出一个阴森森的笑,邪魅的嘴角向上扬起。
他从来不会让孩子看到他的杀人过程,这算是他的一点点怜悯心吧。
年轻人速度极快,突然间就移动身形,只见面前灰色的光影一闪,青煞急忙向后退去。
草地上有脚印踩过,那些还没有长成的小草突然就被压弯了头,但脚印主人的力道控制的很好,这么大的重量竟然没有将它踩扁。
青煞闪避之时,年轻人的右手迅速摸至腰间,小小的刀刃在掌心一翻,化成一道流光向青煞射去。
声东击西,一气呵成。
青煞的胸前中了一刀,锐痛袭来,浓眉紧皱。
到底是在杀戮中摸爬滚打而来的,他一咬牙,硬生生的将小刀拨了出来,顿时鲜血飞溅,在这溅开的血滴子当中,他突然看见年轻人什么时候已经逼近的脸孔,清秀的五官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阴狠,就像光明与黑暗,救赎与死亡,可以同时呈现在一个人的脸上,他冲他扬起薄凉的唇角,两把刀子已经插进了青煞的胸膛。
年轻人迅速向后撤身,轻飘飘的好像一张纸。
一切都快得眼花缭乱,他甚至已经回到了原地。
青煞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盯着他,“你。你究竟是谁?”
年轻人不语,用衣袖擦拭着手中染血的刀子,依然的狂傲,依然的玩世不恭。
“没想到还能遇上比陆笙更厉害的人。”青煞似乎是一声长叹。
年轻人此时终于抬起目光,眉梢一扬,敛去了一脸的犀利,看上去就像邻家放学归来的大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