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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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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碰我。”印霁雨向后退去,目光变得寒冷,如同两人和解前,而此时她的眼里带着深深的绝望。“没错,三年前我就喜欢你,我来之前就有打算让你爱上我。我讨厌凌灵,所以……没错,你的小孩是我预谋害死的,你最好报警抓我。”

“如果你不报警的话我要走了。”印霁雨不再抬眼看他,转身钻进雨里。

大雨疯狂,小亭已无法挡住,倾盆的大雨在风的推动下钻进小亭里,淋湿了独自站立的宫琛浩。对于最后发生的一切他无法理解,更无法消化,看着大雨中越来越小的身影他应该怎么办?

“琛浩,琛浩。”小晴拉了拉发怔的宫琛浩大声的叫着。

“什么事?”宫琛浩慢慢收回在大雨中的目光,迟缓地问。

“凌灵醒了,她想见你。”小晴大声的说。

“好。”宫琛浩迅速清醒过来。还有一个人等着他照顾,他没有过多的时间思考其他事情。

孤独耸立的风雨亭,清清冷冷,狂风暴雨冲走所有故事存在过的痕迹,就像有的人仿佛从来不曾出现过。

“凌灵,怎么样?有没有哪里很不舒服?”宫琛浩蹲在脸色苍白的凌灵面前,关切地问。小晴识趣的退在门外。

“琛浩……”凌灵惊恐地抓住宫琛浩的手不肯放手,眼里堆积着不安与惶恐,“孩子没有了,孩子没有了,你会不会离开我?不要离开我,不要。”

“傻瓜。”宫琛浩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头,相较凌灵染红的发丝他不由自主想到印霁雨自然的黑色。她,现在怎么样?

“琛浩!”凌灵扑倒在他的怀里,“对不起,我知道你很喜欢小孩,可是我留不住小孩。”

“不怪你,孩子可以以后再要嘛。而且我一直都爱你啊,和小孩没有关系好不好,傻瓜。”宫琛浩轻轻地拍着她的背,低声慰抚,“好了,好了,乖啊,我们现在要吃药了哦。”

“小晴,药放哪里了?”宫琛浩扶着凌灵躺好,对着门外喊。

“在旁边的包包里。”小晴探进一个脑袋,指了指床边柜子上的包包。又冲凌灵笑了笑,便将门关上。

“今天多亏小晴及时通知我,所以啊,以后不要再对她那凶了。明白?”宫琛浩冲凌灵笑,拿过包包取药。

“我哪有对她很凶。”凌灵撒娇着撅着嘴,脸色有些轻微的红润,催促着,“找到没有啊?”

“好了,好了,找到了,找到了。”宫琛浩笑着拉出一大袋药,却听得有东西摔落。他把包包放至一边,弯腰捡起,宫琛浩的脸渐渐变得黯然,不解。

“……除了不要那张机票,对你,对凌灵,我到底做了什么?……”

印霁雨绝望的哭喊从脑海中惊现而过。当时自己太冲动,太混乱,根本没有听她在说什么。那她说的是这张机票吗?

“怎么了?琛浩?”凌灵感觉到宫琛浩的犹豫,轻轻拉了拉他的衣服。

“你,去找印霁雨了吗?”宫琛浩慢慢转过头,把机票递到她面前,凌灵惊慌失措躲避的眼神,证实了他的猜测。

“这是给她的吗?”宫琛浩望着她,眼里无限疼痛。

“琛浩,琛浩对不起,对不起。”凌灵疯狂地抱住宫琛浩没命的大哭,“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可是我真的好害怕,自从她出现以后你就变了。以前我出去应酬不管多晚你都会等我,以前你的眼里只有我,可是现在只要有她在你的目光便会不自觉的看向她。看到你为了她连命都不要,我就知道虽然你人在我身边,心却离我越来越远,所以我才想用小孩留下你。可是,看到你魂不守舍的样子,我真的没办法,我不能没有你。琛浩,对不起,对不起。”

“所以,小孩的事,跟她没有关系,对吗?”眼泪滑过宫琛浩坚挺的鼻梁,控制着发颤的声音,宫琛浩静静地问。

“是我自己不好,她没有要机票,我好担心,所以一时难过才喝了酒……琛浩,你会离开我吗?琛浩?”凌灵颤抖地问,双手紧紧地抓住宫琛浩的手臂不肯松开。

“不要说傻话了,我怎么会离开你。”宫琛浩顶着凌灵的头发轻轻的回答,一滴泪跌落在红色的发线上迅速滚落,“她,本来就是外人。”

“真的吗?”紧张、担忧的声音间片刻变得惊喜,愉悦。

风呼啸着,雨早已变得很大,大颗大颗的打在脸上硬生生的疼痛。宫琛浩一遍又一遍走着那条印霁雨曾经走过的路,疯狂的奔跑,疯狂的想甩掉那些可怕的记忆。

“为什么不解释,为什么不解释。啊……”宫琛浩发疯撕心裂肺地大喊,硬生生跪倒在地上,“印霁雨,你这个笨蛋,为什么不解释,为什么要承认。呜呜……为什么要一个人承受……”

忽然他又笑了,她是印霁雨,怎么会解释?她就是这样,宁可全世界的人讨厌她,误会她也不会讨好别人去喜欢她。这样的她,在苦苦支撑着属于自己的世界,却被自己生生破灭。暴雨一遍遍冲走他的泪水,时哭时笑。他有何德何能得到两个女孩的爱,早早给出的承诺渐渐动摇;明明感到心痛却无法搂她入怀,因为他早已知道她心甘情愿的被他伤害。

接近凌晨的夜,灯火通明的城堡弥漫着在水雾之中。宫琛浩拖着沉沉的脚步走进大厅,雨水沿着他的脚步流了一地。大厅中央宫老爷子丧气的坐着,看见他回来并没有做声,只是一味的叹气。

“少爷……怎么淋得这么湿啊,快擦擦,快擦擦。”张婶看见湿哒哒的宫琛浩连忙拿了毛巾要帮他擦干,却被宫琛浩推开了。他径直往楼上走去,心里还有期待吗?期待她还在。

“小雨,走了。”宫琛浩走上第一个台阶的时候宫爷爷轻轻地叹出一口气,却清晰的落入他的耳里。他的双眼渐渐湿润,慢慢转过身走到爷爷面前,看见桌子上散落的信笺,厚厚的一叠。

“爷爷,对不起……对不起。”宫琛浩突然失控的跪在爷爷面前,泣不成声,“对不起,对不起。”

“琛浩,琛浩。”爷爷摸摸他的头发,三年来第一次望着他那样心疼,这个从小失去父母的孩子,这个如同儿子般被自己带大的孙子,十年来第一次在自己面前流泪。

“小雨是好孩子,是我们没有福气。不要哭,就像她说的一样,两家的友谊用另一种方式延续下去了。你们,以后也许还有见面的机会。我们应该祝福她啊。”宫爷爷轻拍宫琛浩的头,如小时候充满了慈爱。

“不是的,不是的……爷爷,是我的错,爷爷……我对不起她……”宫琛浩痛苦的摇头,伏在爷爷的两腿间泣不成声。他要怎么告诉爷爷印霁雨对自己的感情,要怎么告诉爷爷自己对她的伤害,要怎么告诉爷爷是自己让她签下了那份离婚协议……

宫爷爷轻轻的拍打着宫琛浩的头,眼里泪花晶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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